夜风拂过成岭面颊,缓缓睁眼,月光下潺潺流动的溪水,粼粼波光闪烁,沁凉的溪水哗啦啦冲刷着河底的鹅卵石,岸上,芳草在夜色浓露中摇曳,偶有潜藏在草丛深处的小虫不知疲倦地反复吟唱着深夜的曲调,
张成岭自己摔倒在岸边的圆润的石头上,衣衫被石缝间的溪水浸湿,夜风吹过,凉嗖嗖贴过皮肤,刺痛着他全身的神经。
一旁的周絮侧身靠在冰凉的鹅卵石上,一手捂着肚子胸口,一只手臂不知被什么划出一道伤口,血肉透过划破的衣衫暴露出来,鲜血横流,
“周叔!你怎么样?!”
张成岭看着那汩汩涌出的鲜血和周絮青筋暴起正狰狞的脸,顾不得自己浸湿的衣衫,忙去扶周絮,
“这,这该如何是好?!”
头一次见原本厉害的周叔因为救自己深受重伤,张成岭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扶起周絮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周絮疼得厉害,却又对着傻小子手足无措感到无语,硬生生咽下口唾沫,痛苦地说着,
“先,先包,包扎一下!”
说完这几个字,周絮差点背过气去,
“噢!噢!包扎!”
拿什么来包扎呢?
张成岭慌乱地找着,终于,憨憨傻傻地想到,衣服!一旁的周絮干着急,在地上打滚,一是三秋钉正发作得厉害,一是自己的胳膊上的伤口被这冷风吹得彻骨,再者,心里救为那傻小子不平,自己拼上半条命,就救回了这么个货色!难不成榆木做的脑袋吗?!
正想着,张成岭使出吃奶的劲儿终于把那衣衫扯下来个条子,蹑手蹑脚地帮周絮处理着伤口,
张成岭下手不知轻重,一会儿勒得紧紧的,一会儿又松了手劲儿,周絮咬紧牙关独自承受着这痛苦,眼下,再无奢望,只要活命就成。
终于,张成岭勉勉强强包扎好了伤口,又缓缓扶着周絮来带岸边树林,周絮依靠着一棵树坐下,运气调理脉络,子时已过,三秋钉暂且消停了些,张成岭包扎的虽谈不上多熟练,但起码的止血作用还是有的。
调息了近一刻钟,身心创伤方才平复下来。一旁的张成岭也没闲着,这次倒勤快地捡拾些干木材,主动生火,
“咳咳,”
烟雾升腾起,呛得张成岭眼泪直流,终于,浓烟过后,一团火苗窜起,伴着不远处的温暖火源,周絮原本冰凉的身体也暖和起来,
这次倒是长心了!
周絮眯缝着眼看着灰头土脸呛得咳嗽的张成岭,露出浅浅的一笑,
张成岭不敢打扰周絮,又自知自己愚笨,只得静静地把火看好,时不时偷偷瞄两眼周絮。
“爹爹,你找我!”
蝎揭留波跟着那侍卫来到赵敬的书房,赵敬正对窗望月,听闻这声音,转过身来,
“你先下去吧!”
“是,庄主!”
赵敬先将那侍卫赶走,跨过精美的梨木书桌,走到蝎揭留波面前,
“蝎儿,你可知这大名鼎鼎的鬼谷谷主是何人物?!”
“爹爹,据说鬼谷谷主自幼深居在青崖山鬼谷,蝎儿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你可知这鬼谷如今重返江湖!”
“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四下小鬼出来扰乱,难不成鬼谷谷主还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