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夜半三更,被这叫声吵到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从一具尸体上飞开,方才好不容易大快朵颐一顿,三白山庄一巡逻的年轻门卫慌慌张张地跑着喊着,
乌鸦在三白山庄上空盘旋着,迟迟不肯离去,方才血肉的美味显然还没享受够,一直等待时机,再饱餐一顿。
阴森的夜晚,冷绝凌冽的月色如寒刃,在这春夜里,三白山庄的城墙楼上,用粗麻绳悬吊着三具死尸,头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一身青衣被鲜血染红,沾满泥土的鞋子上一汩汩鲜红色液体留下,一滴一滴,从城楼坠落,摔在地上,在冷冽的月华里绽开一朵血梨花。
众人听闻这吵闹,举着火把,纷纷出来要一探究竟,那乌鸦见到火光,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赵敬急忙命人将那尸体放下,几经确认方认出,竟是方才不肯留宿山庄的傲崃子和丹阳派那两位徒儿。
能对傲崃子下此毒手,且手段竟如此阴险,更甚着,杀掉三人也罢,竟还将尸体明目张胆地悬挂在城楼上,唯恐天下不知!此种处事方法,除了鬼谷,江湖中还能有谁呢?
只是鬼谷的人如此处心积虑,到底又有何居心!若是觊觎丹阳派的琉璃甲,杀掉三人取走便是,为何又大费周章,引得众人注意呢?除非,鬼谷的目标不止一块琉璃甲,难道是——
——成岭!
“快去看看成岭可还在!”
好一招声东击西!赵敬心想着,忙折返回去,
一侍女在成岭房外打着瞌睡,
“成岭可还在里面!”
赵敬着急地问到,那侍女慌慌张张惊醒,低着头,舌头像打了结,
“成,成岭公子,应,应该是在,在里面的。”
赵敬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径直走上前,开门点灯,直到看见成岭安全的躺在床上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成岭可还好!”
周絮凑上前来问着,赵敬讶异他满头大汗,
“周公子这是——”
“无恙,方才宴会喝了许多酒,又急急忙忙跑来,身体有些不适,无妨,无妨!”
如前所述,子夜之时那三秋钉又发作了,周絮起身打坐调息了许久,才硬是夺回了一条命。回过神,却发现温客行不在房间,
正思索温客行去向,又听闻窗外三白庄仆人们低声谈论傲崃子和丹阳派弟子尸体一事,联系到不久前镜湖派惨案,怕这五湖盟近期不得安生,实在担心成岭安危,才急匆匆赶来。
“周公子不必担心,侄儿已熟睡,无恙。”
得知成岭无恙,周絮才放心下来。只是不知那温客行又野到了哪儿!
正想着,温客行这边猝不及防打了声哈欠。
“谁人在那儿?”
不好,暴露了。一把剑随即刺过来,凌厉的剑风吹动着院中竹叶,沙沙响,这么快!
温客行及时侧身,用羽扇抵住那剑锋,轻轻一推,借力从那丛山竹里弹出来,那剑如此锋利,触到那竹子后竟毫无停顿,径直拦腰截断。
这操作引得温客行侧目,好剑呀!
荏苒在一旁忙拦住那黑衣人的胳膊,
“剑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