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安眠药的药劲儿终于过了,张成岭醒过来,昨夜腥风血雨后尸横遍野的场面已经被遮掩的看不出丝毫痕迹。
“你醒了?”
周絮正坐在屋内茶几小案旁品茶,身上穿了件灰青色新衣,昨夜搬弄尸体,那身破烂衣服被残血浸染,实在不能再穿了。
张成岭看着这青衣飘飘欲仙的身影,这公子是谁,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他揉揉眼,怀疑自己睡多了眼神出了毛病。
“周叔?!”
“怎么,换身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张成岭尴尬地挠挠头,抬眼怯生生看着周絮,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没想到周叔竟有如此的气质,是我眼拙了。”
周絮又倒了杯茶,细品着,
“傻小子,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昨夜那可真是——”
“阿湘!休要多嘴!”
顾湘刚要脱口而出,大写特写那昨夜之惨烈状况,又被温客行呵斥回去。
“话说,丐帮那群人和你家可曾结下过梁子?”温客行询问着,
“从未听家父提起过两家的恩怨。”
“丐帮那群人并不想取成岭性命,只是,想要带他走。”
荏苒缓缓踱步走进房间,空气中又飘散出一股沁人的桃花香,荏苒径直走到张成岭床边,
“荏苒姐!”
“成岭可好些了?”
“好多了。”
荏苒伸手细细抚摸着成岭的头,成岭温顺得像只小羊羔。
“那群人如若想杀掉成岭,又为何必费神费事将他用迷药迷昏过去呢?况且两家历来无冤无仇,又何有报怨这一说呢?”
“那莫非和琉璃甲有关!”
周絮说着,
“正是,如今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到琉璃甲就可打开武库,武林中谁又不觊觎呢?”
温客行打开扇子,又唰得合上,
“这样想来,恐怕那镜湖派灭门一事也和此密切相关啊。”
“那和这傻小子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又为何要抓成岭呢?”
顾湘有些疑惑,眉头紧皱,一张樱桃小嘴也撅着,五官都在说,想不通呀!
“傻丫头!”
温客行一个扇子轻轻打在那额头,
“相传那琉璃甲被分成五块儿,分散在五湖盟中,而五湖盟中,除了已被灭门的镜湖派,更有太湖派、岳阳派、大孤山派以及丹阳派,
要想集齐五块碎片,势必要引得五湖盟大乱,可知这镜湖派已开了个头。
成岭现在已是镜湖派的独苗苗,可谓是一人代表着整个镜湖派,至于那琉璃甲的五分之一的下落,可不就全仰仗他了?”
“这样啊,原来你小子还是个香饽饽呢!那你可知那琉璃甲的下落?”
顾湘紧皱的五官松弛下来,一颦一笑充满着好奇。
“成岭未曾听家父提起过琉璃甲的事。”
成岭站起身,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完,一阵感伤涌上心头,又失落地低下头。
荏苒将成岭揽在怀里,刚才的话势必又勾起这孩子的伤痛记忆,一屋子人陷入了沉默,
周絮斟了一杯茶水,
“眼下,还是先把成岭安全护送到太湖派赵敬那里才算安全!”
“不错,即刻启程如何?免得夜长梦多!”
荏苒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