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妇人扑在齐放的尸身上大哭,齐老妇人怨、恨,但却不知道该怨谁,该恨谁。
怨她的儿子是个蠢货,五年前对他爹明里暗里的劝告丝毫没有听,还是怨郑容,身为妻子,丝毫不劝解自己的丈夫,或者,该怨她这个母亲,明知放儿蠢,还支持他步入官场?
或者,都有吧。
“夫人。”齐鸣将齐老夫人强硬拉了起来,“放儿死前,也算做了件好事……想着不连累我齐家,不连累妻儿……”
齐鸣看向白敬泉,眼中是丝丝冷意,苍老的面容更显阴鸷,“白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放儿再蠢,再该死,白敬泉也没资格让他死!
“唉~齐老爷子,齐老夫人,节哀啊。”白敬泉避而不谈,只是淡然地宽慰齐鸣和齐老夫人。
安鸾和白珊珊对视一眼,齐家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还真是没想到……
安鸾看向搂着郑容的郑韵,该齐为郑,郑小姐啊……
郑韵注意到安鸾的视线,一愣,白少尹……
郑韵不经意间对着安鸾点点头,上次见是在昨日,两位京兆少尹的乔迁之喜,但那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距离和白少尹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但郑韵仍旧记得每一句。
国主的打算吗?
确实……是真的。
国主拒绝了祖父让祖母与母亲在哥哥回来前代掌郑家,而是让她和母亲来,祖父还活着,今后被禁于齐家,有祖父在,齐家即便有人不服母亲和她,也无人敢造次。
她和母亲可以借这个机会,清楚一些人,让哥哥回来顺利掌握齐家。
只有哥哥掌握齐家,郑家才能安然无恙,要不然……
郑韵很清楚,齐家有些人,将齐家如今的遭难,算在哥哥上,算在爹上,而她和娘,也包含其中,若是不加以阻止,说不定今后他们不会放过郑家,外公外婆,舅舅舅母绝对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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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宣室殿
殿内除了奏折,摊满了打开的账本,名单,以及信件等等……
司马玉龙、顾风等人仔细查阅,易荏也在,有些不好意思,但国主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睡了一下午,易荏如今精神百倍!
“哼!”司马玉龙将一本看完的名单狠狠甩在桌上,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一震,险些掉下桌摔碎。
“国主息怒。”顾风等人并不意外司马玉龙的震怒,纷纷颔首抱拳。
司马玉龙见此,气不上不下,真是……不愧是赵毅将军教出来的最引以为傲的徒弟们,简直和小羽一模一样。
司马玉龙赶紧让顾风等人恢复正常,长叹一声坐会御椅,“如何让我息怒啊!”
“国主,如今我们掌握了证据,何须再和这群人虚与委蛇,先让他们伤筋动骨一番!等到丁寺正吴江一行查出个所以然,联合那陆谦,若陆谦不听话,亦有他计,届时,定能斩草除根!”顾风义正严辞道。
司马玉龙望着桌案上的证据,思索着,闭了闭眼,叹气,“急不得,需要好好部署一番,难道你们没看见,这里……就光齐放一人经手的人,就包含了楚国大半州岛啊。”
若是走漏了风声,逃走了,就得不偿失了。
且,还不能将真正的背后之人拉下来,这种生意,那需要他们亲自做,会“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