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艳阳高照天吧,没有雷声,没有倾盆的大雨和沉闷的渲染。小宋辞还能够听见在鸟雀在林间的嬉闹声。
他还没有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顺着指示进行着一步步的操作。如同一个僵硬的提线木偶。
一束白色的马蹄莲放在了碑底。
碑上贴着永远定格的温和笑意。
有人扶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回了偌大的家。只是那张床上再也没有了那个温柔的人。
他终于于几天后的沉寂中,感觉到了一股后知后觉的恐惧,下意识地去看那只猫——那是唯一能够给他带来与那个温柔的人的联系的活物。
然而似是突如其来却又有迹可循,猫僵硬在猫窝里。填的满满的食盒没有减少分毫。
似是有人在张罗要给他重新找一只一模一样的猫回来,但是被他拒绝了。
就算再找一只,又能怎么样?最后的最后还是留他一个人面对种种未知……
“哎,怎么不说话了?”唐诗诗伸出一只手在宋辞眼前晃了晃:“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嘛?”
宋辞吸了口气,胸腔有种被挤压的沉闷:“字面上的意思。”
“就算宠物生下来就和你在一起,你又能和它呆在一起多久?”宋辞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洗漱。
“就我所知道的而讲,目前没有任何一只宠物拥有和人一样等长的寿命。所以既然分别是既归的结局,那又何必——”
宋辞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
“何必再投入那么大的精力呢?到最后给自己徒增困扰吗?”
唐诗诗点着头漫不经心的从屋子里踱了出来,从厨房端出一碗汤摆在桌上。
“所以,让你的哈士奇,离我远一点。”
宋辞洗漱完,换完衣服,坐在桌旁。目光却示意向唐诗诗摆到桌上的汤。
唐诗诗挑了挑眉:“怎么样,养胃汤。”
宋辞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从今天开始呢,每天吃饭之前,你先来点这个汤,把你那破破烂烂的胃好好养养。”唐诗诗等着宋辞喝完汤,接过空碗,给他填上正餐。
“由于我不希望你在我家里出现什么意外,导致最后我可能会收不回借给你的那些钱,所以你在我家的这段时间,忌酒、忌生冷辣等。”
唐诗诗看着宋辞,非常认真的盯了几秒,愣是把宋辞盯到有些耳根发热了,这才慢慢悠悠开口:“说实话,我认为你非常有必要学会自己做些家常饭。”
“……”宋辞放下碗,“针对最后一点,我暂且保留意见。”
唐诗诗森然:“由不得你!”
吃完饭,宋辞在唐诗诗淫威下收拾了碗筷,端去水池刷洗。
等擦干,正要往碗橱收的时候,他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唐诗诗招呼了一下走的跟二大爷似的闪电,音量不高不低,刚好够宋辞听到:“你说的啊没毛病,但是你的关注点错了。”
宋辞停下动作,静静站在碗橱前,没有动作。
唐诗诗一把搂住蹭过来的闪电,拿纸巾擦了擦它嘴角的口水:“难道不是吗?如果因为预知到了结局就不去选择开始,那我们追求的过程岂不是永远得不到?”
“和结果相比,过程才是能够带给我们喜怒哀乐的真实,才是在最终结局后留存多年的念念不忘。”
“更何况,一切都不会消亡,只要存在过就会在空间中留下痕迹,就算消失,也会以精神体的形态,存在在所有记得它的人的脑海里。”
“所以,既然能够体验过程,就不要先去操心结果的好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