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放了包,唐诗诗犹豫了一下往宋辞睡的屋子走去。
虽说房子都是她的,但是从宋辞住进去开始,她就没有再进去过了。
“宋辞?”唐诗诗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唐诗诗鼓了鼓腮帮子,贴在门上听了半分钟,没听见什么动静。
权衡了一下,唐诗诗默道:我就打开门从门缝里看一眼,就看一看人在不在里面——
吱呀。
唐诗诗透过窄窄的门缝瞄了一眼,床上蜷着一个人球。
“你在里面啊!”唐诗诗有丝莫名的尴尬,干脆心一横把门直敞敞的打开。“你在里面我刚刚喊你你也不给个动静。”
唐诗诗倚在门上:“你好歹扯个被子盖上啊,虽然说是夏天,但是你这万一着凉了咋整,本来这脑子就没好呢。”
唐诗诗等了会儿,床上的宋辞还是一动不动,一句话都没有出声。
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往前迈出步子走到宋辞身边,俯下头看了看。
只见宋辞那张清俊的面庞苍白,鼻尖和额头布满细密的汗意,水墨一般的五官在主人的痛苦下皱在一起,气息虚晃孱弱。
“宋辞?宋辞!”
.
像是浮在海上,随着起伏的海浪四处飘荡。
巨大的不安全感盘桓在心头,随着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
“哎?”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唤他?
不合……常理。
迷迷瞪瞪的大脑在此之余竟然还可以清醒的意识到,这样的状况下,是不该有人在旁边才对的。
但是——
“宋辞?”
知道身边有个人守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感觉很放松。
宋辞是在梦里被一只鬼生生捂住口鼻给憋醒的。
顶着心悸感挣扎着从梦中醒过来,目光还没调好聚焦,就对上卧在自己心口上的一团白毛。
他登下心下一紧,噌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心口上沉甸甸的不明物体被他从身上甩了下去。
闪电乌里唠咚得掉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搬着板凳坐在床边的人一个激灵,支着头的手一滑,整个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床沿上。
唐诗诗“嗷”的叫了一声,彻底清醒。
抬眼对上撑着上身坐在床上的宋辞,她捂着额头嘟囔:“醒了?”
宋辞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脑子嗡嗡,尚未脱离梦魇以及睁眼所受到的冲击。
停了片刻,他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一晚上没说话的嗓子微微沙哑,有种别样的磁性。
作为资深声控加颜控的唐诗诗差一点就没把持住自己化身为狼。
掩饰性的摸了摸地板上可怜兮兮委屈不已的闪电,唐诗诗扬着声音:“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宋辞垂着眼,没有说话。
唐诗诗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当下负罪感满满。
“哎呀,说着玩呢!”
唐诗诗挠挠头,接了杯温水递给宋辞。
“不过你这什么原因啊,要交代一下的。”
脑子下线的宋辞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唐诗诗的意思,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后。
“没什么,应该是昨天晚上胃病犯了。”
“胃病?”
这辈子尚且没有体会过胃疼时的痛苦的唐诗诗惊奇:“好家伙,你别告诉我说我昨天晚上没在家做饭,所以你就饿到胃疼啊!”
“您能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宋辞嗤笑了一声,“我点了外卖,但是忘了跟店家说不要辣椒。”
唐诗诗犹如听到了史上最缺心眼的笑话,面部表情变换了好一阵。
最终鉴于某人还是半个病号,善良的只扔给宋辞两个字——“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