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吴邪,吴家小三爷。好吧,虽然眼前发生的一切有点操蛋,甚至有些恶俗,但是我好像被人睡了。即便我是个一窍不通的童子鸡,没吃过猪肉还没能没见过猪跑吗?再怎么说,小爷我也是个阅片无数的雏,理论知识满分选手。
我抬了抬腿,某个使用过度的器官此时正发出激烈的抗议,浑身上下的酸痛都在叫嚣着提醒着,我的清白小鸟一去不回来。我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我的下半身,很好,那个人睡了我以后还记得给我洗干净。
我颤着腿挪下地边冒冷汗边打量着周围环境。虽然陈设有了不小的变动,但我还是很快意识到,这是我在西泠印社边开的的小铺子的二楼。
靠,我迅速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昨晚上我那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这间屋子本来是为了方便我季末盘货,现在倒是让人钻了空子。
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想在这间屋子过夜了。爷的青春就这样结束了。
有人推门进来。来人见我大大方方光着身子遛鸟也不闪不避。惊鸿一照面发现此人容貌出尘,虽然只是穿着普通的居家服,但气质极佳,就是那件蓝色毛衣看着有点别扭。他避开了我的视线,反而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床边的衣柜,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套特别符合我们家老佛爷审美的灰色保暖内衣,一件米白毛衣一条黑色休闲裤还有一条看着就厚实的灰色毛裤。??毛裤???接着我眼睁睁看着他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没拆封的···内裤。
不是,这他娘的谁啊?不仅擅闯民宅还把我家结构都摸清了?
“王盟,娘的,快来救驾!要是我交代了你别想要这个月工资!”我一边大喊,一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这时候才想到喊人的我简直蠢到家了。
对面的人脸皮突然有点扭曲,瞬间就沉了脸色,狭长的凤眸一眯,气氛一时之间尴尬的快要凝固了。
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吴山居二楼的陌生男人,一堆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衣柜里的老佛爷那辈人审美的衣服,以及此刻虽然气势汹汹但依然光溜溜的我。正在我纠结要不要再次开口喊王盟救驾的时候,对面的狗男人突然说话了,“把衣服穿上。”而我居然很不争气的被他唬住了。
虽说这是二月里,杭州依然春寒料峭,窗户没关严,我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王盟依然没有过来勤王保驾,我心道怕是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他却突然转身离开下楼。我竖起耳朵,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
由于担心他杀个回马枪,我又等了许久,久到我连打三个喷嚏。
。。。。
我捧着那堆衣服光不出溜的站在了浴室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穿衣服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我手臂上的十七道浅浅肉疤,没来得及深究,太阳穴开始剧烈跳动,眼前一黑,腿脚一软,我就要一头栽进马桶,幸好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右手撑住了洗手台。我缓了半天,疼痛才逐渐过去。
换好衣服后,我拿冷水冲了脸。我仔细打量镜子里的人,唇角暧昧的伤口,藏在衣服下的草莓印,还有隐隐作痛的某处,不断提醒着我,老子他娘的失身了。一时之间说不上的羞愤使我选择性的忽略了我一夜之间长长的头发。看着盥洗池边亲密无间倚靠在一起的两套刷牙用具,无数疑问涌上脑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我没有抓住。
身体的酸软无力感和头脑昏沉的感觉,在危机解除后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
等我从浴室出来,卧室里依然静悄悄的,我瞪着我不是很深的近视眼仔仔细细的看屋内的摆设。虽然我有点近视,但度数并不是很深,加之有点头昏脑热,看了半天我才咂摸出味道。
这屋子的摆设大体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巨大变动,但是具体细节都透露着违和。书柜里我压根就不会去翻的厚厚一册砖头似的四大名著和我的的土木工程专业课本乖乖摞在一起。我勒个乖乖,还是文言文版的,我一个理工直男看见这玩意就头疼,偌大博古架上凭空出现了一方木匣,我到底还是没忍住该死的好奇心,把东西拿了下来。匣子是很普通的那种,市面上随处可见。
匣子里的东西是一方玉玺,雕刻精美繁复,主要造型却是突兀的恶鬼,其他部分一时之间分不出是龙是鱼,看尺寸大小也不像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物件,工艺更像是先秦的物件。
我心道不妙,赶紧将东西又放了回去。这凭空出现的玩意,看着凶煞,就像这凭空出现的男人,看着不像啥好人啊。
说曹操曹操到,人不经念,一念就来。
窗子开的不大,但是恰巧起风了。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他递过来一件薄棉袄帮我穿上。我终于有了仔细打量他的机会。
这张脸出尘得惊艳,发黑面白,明眸皓齿。只是嘴角多了几道暧昧的创口,看着像是咬出来的。我的视线从他发肿的嘴唇挪到满是红印的颈子上,这个时候还意识不到眼前这位就是我昨晚荒唐一夜的对象,我就可以去撞墙了。
我不免有点讪讪,耳根子倏的就红了。 下楼的时候因为某处的伤口,我是被人抱下去的,还是公主抱。我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出来,被他按了一下腰窝,整个人就瘫在了他怀里不得动弹。
还没到楼下就听到了王盟那小子的声音,我的脸色一时之间十分精彩,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我本来僵着身子,梗着脖子,试图在有限空间内离某人那张脸远一点。现在也只好红着老脸当只鸵鸟,把脸埋进他肩颈处掩耳盗铃。我心里祈祷着希望王盟那小子生摸鱼摸得敬业点。
我老脸发烫,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到底是他怀抱的温度高,还是我脸上的温度高。
可能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呼唤,王盟摸鱼摸得兢兢业业,格外认真。要是他能把这态度用在经营我这小破门面上,我也不至于连水电费都交不起。我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