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晨的时间就在这忙碌的拔草工作中悄然度过,等到王清回过神来已经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三茎草已经装了大半的背篓了。
“哎——哎哟——”艰难的直起腰杆,连续几个小时的弯腰拔草让王清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采完了?”北山宏手中提着两条鲜鱼从一旁的林子中走了出来。
看着北山宏一幅悠哉悠哉的模样,王清简直是恨的牙痒痒,怪不得自己拔草拔着拔着就感觉少了点啥,原来北山宏采药采到一半跑出去玩了:“北山兄,和着我在这儿给你采药草,你到一边摸鱼去了?”
北山宏好像丝毫不在意王清的嘲讽,自顾自的找来了两根手指粗的树枝,然后走到一边明显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火堆旁烤起了鱼。
“行啦,别气了,我妹妹只给我们带了干粮,这一早晨又是爬山又是采药的,总得找点别的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来吃点肉,休息休息好继续干活。”
王清没有立刻去吃鱼,而是问到:“你从那里抓来的鱼?”
“怎么,你还准备自己去抓一条吗?”北山宏面带笑容的看了看王清,指着自己走来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走二百米左右让后往你的右手边走,再走两百米左右就可以看到一条小河了。”
王清冲着他挥了挥自己因为泥土和草汁而变得覆盖满绿泥的手掌:“我不抓鱼,我去洗洗手,这太脏了。”
“哎呀不用那么讲究的,这是在野外,要是都那么讲究就没法活了。”北山宏倒是一点不在意手脏这回事儿,“而且泥巴而已,烤一烤等它干了自然就下来了。”
等到他话说完一回头,王清早已经消失在了树林之中,北山宏看着消失的人影,无奈的笑了笑。
“这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怕遇到点什么东西嘛。”
话虽如此,北山宏却一点没有表现出任何想去找王清的意思,反而是稳如泰山的坐在火堆旁边,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烤鱼。北山宏不愧是多次上山采药的人,对于野外生存那是轻车熟路,光从烤鱼这件事儿上来看,那以前绝对是翻过很多次车了,那神情,那动作,简直一点都不敢马虎,王清要在这里,就会觉得这个眼神十分的眼熟,因为北山宏在处理那些十分棘手的伤员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烤鱼很快就熟了,滋滋冒油的同时散发出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北山宏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现在的他也只有一般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烤鱼上。
“王清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去摸鱼了?”
按照他的估计,王清就算是慢悠悠的走到河边,仔仔细细的把手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再慢悠悠的回来,这会儿也早就应该到了,可是事实是他烤鱼都熟了王清却依然没有回来。
“这小子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北山宏喃喃自语地说道。
王清其实也想快快洗完手,然后赶快回到北山宏身边去,这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就会迷失在林子里,而且这林子里还有像上次的炎犬那样的东西,万一再遇到一只,自己小命儿就搭上去了。
然而……墨菲定律告诉我们,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化的可能,不管这个可能多么的小,它都终将发生。
比如王清现在这个处境——在一个自己从没有到达过的地方迷了路。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按照自己的记忆来走的啊,为什么还会绕回来?”第五次看到自己留在河边的脚印时,王清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停下脚步,看着身后一路走来的森林,小小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
“不是说身体强化了吗,大脑都有简单的分析能力了,为什么还会迷路……”王清有些怀疑自己的大脑,自己绝对是一部分析着在走的,而且视觉也告诉自己,他一直走的都是直线,不应该会回到这条河边啊。
“有未知的东西在干扰视觉。”忽然间一段文字像是弹幕一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之前在遇到炎犬的时候他眼前也出现了这样的文字,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从炎犬的那件事来看,这弹幕一样的东西所说的应该都是正确的。
“从干扰的效果分析,可能是某种精神类的生物动用精神力在干扰你对于方向的错误感知,因此你虽然在绕弯路,自己却一直没有感觉到。”这次的弹幕和第一次有所不同,第一次的时候只是一味的汇报分析结果,这一次的文字明显是在和王清交流。
“你是谁?”王清问到,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东西在施加精神力的干扰,那就证明自己绝对是被某种生物盯上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哎呀不管你是谁了,你有没有办法带我走出这里?”
“听从我的指挥,我会带你走出这个幻境。现在,朝着你走来的方向直走,五十米。”
没有任何的犹豫,王清按照弹幕所指示的方向走了出去。
“左手边,一百米。”
王清照做。
“再向你的左手边走一百米。”
王清照做。
“接下来每次都向你的左手边走,每次比上一次少走十米的距离。”
王清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这个路径,看到这个方形蚊香一样的形状,虽然心中满是怀疑,但是眼下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还是照他说的做吧。
按照弹幕所指示的,王清从一百米开始,绕起了一层一层的正方形,他没有注意到,一双绝对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在森林之中的某个角落暗中观察着他。
“不对劲,这都一个时辰了,他就是在地上爬都应该爬回来了。”北山宏望着王清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眼神中浮现些许的焦虑,“如果再过一刻钟他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找他,说不定是迷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