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就穿这么一点么?”赵天宝见他套了件外套就外面要走,“单的外套?”
“不然呢?穿个貂啊?”秦桧一脸淡定地拉开了布,还没迈开脚,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他差点没站稳,点点白雪袭了过来,“下雪了?”他关上帘布,抖了抖头发上的雪粒。
“你他妈傻吗?室内开空调了!”赵天宝骂骂咧咧的,跟小老太婆一样,却又任劳任怨地帮他披上了羽绒服,“你是个憨憨吗?”
“[不许骂我家桧!]”秘开始对骂,但只有秦桧听得见这段碎碎念。
赵天宝自己也套了一件,趁此工夫,秦桧看了一下,衣服居然是纯白的,多不耐脏啊!
天是一片白茫茫的,路面上一层雪,一脚踏下去,雪都没过了脚踝,幸亏穿了长靴,铁棍一般的树枝上是厚厚的积雪,的却已不堪重负,压断了枝丫,跌落在地上,寻不着了尸迹,回首却见军绿色的帐篷上也是一层白雪,看来材料还可以。
行走在没有鸟巢的树林间,枝丫的缝隙间便是天,也只有天的冷,踏过雪的沙沙声,偶尔还夹带看一点木枝踩断的咔嚓声,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声音了。
忽然赵天宝觉得自己脚下不太对劲,“啊!”他尖叫一声,秦桧连忙去拉他,不料反给人拉下坑去,下落,下落,什么也不能干,只是绝望地下落。
“啪”终于到了赵天宝愣了一下,惊呼了一声,“我居然没死!”
“你给我走来!”下面传来一个极其忧怨的声音,这货当然不会死了——他压在自已身上。
“奇怪?不是我先掉下来的吗?”赵天宝轻轻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他连忙跳了起未,秦桧拍了拍雪,站起身来,得亏有雪,要不准摔死,得亏是有秘,要不他准被这货给活活压死……他仰起头,看着那遥远的青天,心想,早知道就不救他了,现在可好,他也掉下去了。
这有有十米高了,井底之蛙的无力感像罩子一样压了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这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啊!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赵天宝,“这洞,是你挖的?”
“不是,不是,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都是猎户们挖的啊。”赵天宝用手擦了擦下巴。
就知道,身上感觉软绵绵的,刚刚那一下,可摔得还不轻,“那只鸡是怎么上去的?”
我请人帮忙抱上来的.….“赵天宝笑着说,笑得依队山大兰。
“你们是?”一个声音传来,秦桧转身见一个同样穿着军大衣的人正坐在地上,脸已经冻得通红,人都冻僵了,这是冻了有多久了?他不禁蹙额,这更难上去了吧?
“是你?”对面的人惊讶地眨了眨眼,是棕色的双瞳,虽然声音虚弱,但确实是听过的。
他皱了皱眉,居然是他吗?居然是那天遇见的那个叫黄莫奇的少年,少年爽朗地一笑,可随即又开始拼命咳嗽起来。
什么他会在这里啊?秦桧揉了揉头,头疼啊,本来有个赵天宝就己经够拖后腿了啊……
他深深地叹一口气,唉,谁叫他倒霉呢?
[秘,这怎么上去啊?]
“[如果叫你一个,那当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有他们俩……]”
[就我一个人上去的方案就不用说了。]秦桧结束了对话。
“[可是……]”秘还想多说却也是无用的了。
“<他这个人,你说了,他会听吗?>”斑在旁边兴灾乐病地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们有人带手机吗?”他往兜里一掏,手机还在军大衣的口袋中放着,换了衣服走得急,加上平时又不常用,便忘记带了,他扫了一下两人。
“摔废了给……”黄莫奇掏出屏幕已经碎得不像样子的手机,“Ipone不耐摔的。”
秦桧:“……”
赵天宝从裤子囗袋里掏出来,快速摁了密码后,敲了两下,“这里没信号啊。”
看来求外援应该是不本可能的了,秦桧叹了一囗一气,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可眼下这里却还有伤员,还不知道这片林子里不有些什么别的东西,眼前却只有鹅毛大雪,如大团棉花落下,带来的是刺的骨冷,虽然说这天,明明却还是六月的天。可眼下,虽是最等不起的时候,等也只可以等了,他用剑柄撑着肘,受力面标小,压力却大,剑在雪下挖,插实成冰立着,
“一月的温度才是最适合穿着长裙的吧。”一个乌发金瞳少女一手撑着坐椅一边扶手,一手握着一支点地的宝剑,肤白如雪,长指如笋,金瞳含笑,玉一般光滑的脸上却是冷笑,长发齐腰,在风中轻轻摇曳,却晃不动那双冷漠的眼,“卡尔杰,我允许你掀起战争,私自催眠人类了吗?”她的语气很坚定,但声音并不高。
“可是女王大人,难道您忘记那些人类对你们种族的辱灭,忘记你死去的那些同僚们了吗?”那单膝下跪的男子看上去约有四五十岁,他抬起头问道:“斑大人至今至下落不明……”
“我只叫你去找人,可没叫你去杀人吧?”她人未动,可剑已出鞘了,她就势跃起一刀刺入他的背部,“你已经没有资格来跟我提我的姐姐和我的族人了……”她轻轻踢走了那只妖的身体,将刀剑收回镶钻梨花木鞘,乌发仍在身后飘荡。
“啪啪,”站在不远处另一只女妖一边缓缓走来,一边不住地鼓着掌,“不愧额尔齐斯大人,我的好妹妹,果然是厉害啊。”她走了过来,环住黑发少女的脖子,“越来越漂亮了啊。”
少女闭上眼,“塔里木·索珮拉图,这些天,你都去哪里了啊?我叫你找的人你找到吗!”
“哦哈哈!没找着我拿什么来见你呢,用我这颗不值钱的肯尼诺族人的头颅吗?”
少女睁大眼睛,姐姐?你到底在哪里,我找的你好苦。
十三年来,她一直都相信姐姐还活着,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角落……
那只倒在地上的妖,抬起头,绝望地叫道:“女王大人,别听那个肯尼诺的叛徒的妖言!我们这些老臣,只有,我们才是对您真心的的啊!”
“啊,是卡尔杰先生啊,怎么,还对我有意见吗?”索佩拉图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俯下身去看他,邪媚地一笑,“哈哈,挺痛苦的吗?那我来帮帮你吧?”索珮拉图说着一刀斩过去,“放肆!”
卡尔杰瞪大双目,血从口中喷出,宛如红玫瑰绽放在地上,他十分艰难地说道,“你个……
彻头彻尾的……叛徒!”卡尔杰双目一翻,便断了气,“吵死了啊,”索珮拉图用指头点了点,溅在脸上的血,舔了舔,站起身来,“棂儿妹妹你就是太好脾气了,这都不杀了……”
“谁允许你把他杀了的?我留他有用呢!”本来她刚刚上位不久,还需要老臣们辅佐,还有一些实权却还在他们手中,这把他们都惹急了,她拿什么治国啊!”
“尊敬的女王大人,”索珮拉图笑着说,“你有我还不够吗?”
“就知道这样油嘴滑舌,解释一下吧,”棂冷笑着望着装傻的那只妖,“听说,你在亚欧大陆,自称女王,说要反我,可是确有其事!”索珮拉图跪了下来,“姐,我错了!”
等吧,秦检望着那燃烧的火焰,侧着头靠在剑柄,坐在雪地上,一夜星辰无言,日过去了,天黑了,依旧无人问津的洞内,仿佛随时都会发现一些什么……
“喂!你们还好吗?”终于有人来了,从天上掉下来了一根绳子。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