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第一个周末来临了。
顾西洲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抱着素描本、拿着铅笔坐在梨园里,拿着铅笔的手在画纸上微微的移动,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
台上正唱着湖南著名的花鼓戏,台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老人。
曾经轰动长沙的名角二月红的梨园现如今居然变成了这副凄惨凋零的样子,真的是世事无常啊!顾西洲惋惜道。
画本上,是穿着民国服饰的二月红夫妇。
顾西洲的眼神暗了暗,半响,她无奈叹息一声,把画本盖上,把笔收了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人帽子站起身来戴在头上,然后款款的走出了梨园。
她身上穿着短旗袍,头上戴着帽子,如果忽略掉她嘴里的棒棒糖,还真有几分民国美人的意味。
在她走出去的同时,也有一个人走进来,他们擦肩而过,都都没有发现彼此。
那个人就是解雨臣。
梨园是他师父唱戏的地方,他不可能不管。
解雨臣一来,梨园的现任老板也来了。
“哎呦,花儿爷您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
“很久没来梨园了,就来看看。”
听闻,梨园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唉,现在的梨园已经没有当年二爷在的时候那般辉煌了。”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师父,解雨臣没有说话,脑海里却是在回忆着师父教他唱戏的点点滴滴,说真的,如果没有二月红,就没有现在的解雨臣。
顾西洲从梨园出来之后,逛了一圈,就去了曾经红府的所在地。
曾经的红府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家文静素雅的茶舍
她走进茶舍,点了一壶雨前龙井,然后就拿出彩铅开始给二月红夫妇上色了。
她刚把他们的涂完,眼角就无意间瞥见了窗帘,窗帘后面好像有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挂在那里。
她眼中充满了疑惑,拉开窗帘,一张不大不小的黑白照片正挂在那里。
看到照片上的人,她的瞳孔猛缩,照片上的人她极其熟悉,正是二月红和丫头?!她素描本上的主角。
照片上的二月红夫妇和她画本上的二月红夫妇不一样,照片上的丫头很精神,二爷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虽然画本上的丫头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生动有神韵的笔锋下可以看出丫头的面容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油尽灯枯了,二爷虽然也在笑,但是笑容之下是满目沧桑。
她立马招来茶舍的服务员,问:“是谁把这张照片挂在这的?”
服务员看了一眼照片,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回答道:“哦,这是我们老板挂在这儿的。”
“你们老板在哪?我要见他!”
“您稍等,我请示下我们老板。”
服务员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儿服务员走下来对她说:“我们老板请您上去。”
顾西洲点了点头,然后把彩铅和画本收进包里就和她一起上去了。
入眼的是一个淡雅素净的房间,里面基本上没有现代用品,都是古代的用具,她的眼睛扫过旁边架子上摆放的花瓶,都是有年代的。
她的眼神暗了暗,看来这家茶舍的老板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有这样的能力又把二爷和丫头的照片挂在墙上的,除了红家的后代她想不出第二个,解雨臣不算,解雨臣不是一个复古的人。
一个穿着白色汉服,手拿着一把折扇,留着长长头发戴着古代发冠的美男子坐在镂空雕花木椅上淡淡的喝着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美艳女子。
他见到顾西洲的时候“唰”的一下收起了扇子,站起身来笑道:“我就是这间茶舍的老板,在下红月,不知小姐找我有何事?”
“红?你是二爷的后代?”这句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听到“二爷”的时候,红月柔美的眼睛危险的咪了咪,“哦?小姐认识我的祖父?”
“你是二爷的孙子!?”她激动的说道,“我原以为红家绝后了,在现在这个社会九门会一个个消失,没想到红家居然还有血脉尚存!”
红月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都有一点凌厉,摸了摸扇柄:“为什么你会知道九门?你和九门是什么关系?”
红月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现在知道九门的已经不多了,为什么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会知道这样?难道是它……
顾西洲现在是无比的激动,她没有心情去思考别的,她只知道红家没有败,世人都以为红家没了,就连老九门自己都这样认为,但是事实就是红家没有败,红家的消失不过是给世人看的假象罢了。
自从学了戏之后,她也迷上了二月红,除了解雨臣和张起灵之外,她最喜欢的就是二爷了。
虽然别的人物她也很喜欢,但是没有像这三位那样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