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窗外,在心底思忖:往日大雪纷飞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冷过,怎么偏偏今天一反常态?
等到阳光刺进了眼睛,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现在是消雪时节,比下雪的时候要冷得多。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句话是说:呼啸的北风啊,如果你能理解我怜惜梅花的心意,就请你不要轻易地把它吹落,多给它一点开放的时间吧。”
语文老师讲的是崔道融的《梅花》,那个夸赞梅花是“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的唐代诗人。
茜荷莎又何尝不是寒冬中一枝独俏、鲜艳盛开的梅花呢?即便此时冻得发抖,依旧仪态万方,无可比拟。
北风啊,请把你无情的酷寒尽情肆虐到我身上吧,好让我身边那个有苦从不说的女孩子有片刻停歇的机会。
因为,我心疼她,很心疼,很心疼。
语文课结束以后,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衣服还你。”
“客气什么。”
“不是客气,而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知道那些并不是感冒药。”
“嗯...就是天气太冷,冻着了。”她拿手拍着我的肩:“喂,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病啊。”
“那倒也是,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驾鹤西去,留我孤独地哭喊‘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呜呜呜呜。”
“竟然敢诅咒本女侠,看打!”
“果然没什么大碍,这顿打挨的心甘情愿。”
“别指望你说这些我会手下留情。”
“你中午,跟谁一起去吃饭?”看着活跃的她,我开心问道。
“我自己一个人吃。”
“那我们一起吧。”
“好啊,不过你不是一直是跟你的好兄弟一块么?”
“今天是特例,我得为茜荷莎大人保驾护航。”
“苏慕夜,你怎么这么婆妈。”
“不能因为梅花刚强独立,就不去怜惜,任他风吹雨打,这算什么道理。”
中午12点到1点半是吃饭以及午休的时间,走在路上,广播里此时正放着马天宇的《该死的温柔》:
你这该死的温柔
让我心在痛泪在流
就在和你说分手以后
想忘记已不能够
“实验这一点做得还不错,虽说教学方面严了点,广播这一块却是股清流。”她听着情歌,笑着说道。
“马天宇跟我相比,哪个帅?”我又不正经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这不是高下立判的事么,何必自取其辱?”她鄙视地冲我翻白眼。
“可我觉得,我确实比他帅啊。”我将刘海用手拨到了左边,拿出镜子孤芳自赏。
“苏慕夜,自信是你的优点,但是请不要盲目自信,那样会死的很惨。”她继续挖苦。
“那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我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你们宿舍都知道了,岂不是整个班的女生都知道了。”
“什么事?”
“被丧彪打那件事啊,还有夸我聪明那件事。”想起柳亦彤将我的光荣事迹脱口而出,多少有些不自在,仿佛心底的秘密被摆到了货架上,任人观看与挑选。
“切,你以为谁稀罕说你啊,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所以想夸夸你。至于丧彪,你虽被打,也算匡扶正义,又不是污点,有什么可伤心的?”
“话虽如此,不过总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我看着她一脸坏笑。
“什么意思?”
“茜女侠,以后请继续宠爱我吧,我愿意一直做你忠实的奴仆!”我站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冲她喊着。
“苏慕夜,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