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动作麻利,不过须臾芜浣便跪伏上古面前。
上古瞧着她如今的面容感慨万千,如今这个形容枯槁、面色灰败的老妇当真还是曾经在朝圣殿姿容绝艳、意气风发的小凤凰吗?
蛮荒不是个养人的地方,何况是修为尽失被流放去那,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芜浣手腕了得,哪里还指望她同以前一般?
可是,纵使芜浣如今丑陋不堪,头颅依旧扬得高高的,仿佛还是曾经盛气凌人的巫后娘娘。
她口气不善,一见上古便率先开口:
“许久不见,尊主风姿不减当年。”
上古你就不一样了,芜浣,你变了,变了许多。
“尊主说话何时这般含蓄了?芜浣自知不复当年,可是尊主这话说的倒好像不是您将芜浣害成这副模样的。”
上古冷笑。
果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就不该一时仁慈留她一条性命。
其实她当年不过推己及人,不忍看着芜浣三个儿女目睹母亲受死,如今看来也是她枉做好人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不能就此处决了芜浣,她必得先叫她还凤染清白才是。
天启训下有方,前去请人的侍女腿脚利落,只晚了天启片刻便将天宫相关的众人全部请来。
上古一愣,因为为首的竟然是白玦夫妇。
她正想开口发难,却猛然想起当年自己的命令只是禁止白玦重返上古界,而这里并不是上古界……
至于景昭……甫一到来便抱着芜浣痛苦,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她们母女说了什么委屈。
天启要哭出去哭,莫在这里扰尊主宁静。
天启适时开口,上古瞥了他一眼,很是满意,他这些年越发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了,遇事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开口。
上古凤染何在?
凤染应声,从人群中走出来。
比之离开清池宫即位之时凤染清瘦不少,也憔悴不少,不过精神尚好,看来并未受流言影响,不过是为政务所累。
上古说说如今之事吧,你可有杀害凤族族长?
“凤染不曾。”
“哼。”
这一声乃是凤族新族长发出,他双目赤红,紧盯凤染像是要将后者盯出个窟窿来。
上古凤族族长有异议?
上古挑眉。
“当日我亲眼所见凤染出现在老族长卧房,事后我又在老族长卧房内捡到凤染的尾羽,她如何敢说不曾杀害老族长?”
上古观察呈递上来的纯金尾羽,这实打实是凤染的羽毛,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一只金凤凰。
上古相信凤染,然而证据实在是对她不利:
上古凤染?你可曾去过老族长的卧房?
“是,我是去过。”
“可是近来巫族与妖族战事吃紧,凤染是去商议凤族派兵援助之事,本来战场上就缺乏人手,凤染何故要在此时杀害凤族老族长?”
是,是没道理。
可是,人证物证齐全。
上古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老族长死于凤染之手,仅凭曾经到此便判断杀人未免草率。
上古斟酌道。
“可是守在族长卧房歪的外的侍卫说,那天再无他人接近过老族长的卧房。”
“难不成老族长他是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