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后池,跟爹爹走。”
古君伸出手臂,想要揽住摇摇欲坠的后池。
可是他的话却在瞬间点燃白玦的怒火。
原本暗自伤怀的真巫一瞬间怒焰喷张,银白色的光芒比之闪电还要快上几分。
没有人看清白玦如何动作,回神之时,古君已经被掀飞出去丈余,一口鲜血喷出,胸前石青色的衣襟登时渲染大片血红。
后池则是由于缺少支撑而重重摔倒在地。
白玦连忙上前几步想要抱起她,她却是一把挥开她的手,恶狠狠的道:
后池别碰我。
呵呵。
白玦几乎要笑出声了,先是天启,后是古君,每一个人在她心里地位都比他白玦更高些,不是吗?
白玦强制性将她揽住,一手大力扼制后池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下巴生生掰断似的。
他不想这样对待她的,尤其是她现在怀着孩子身体虚弱。
可是呢?
只要他给她三分颜色,她便明目张胆的开起染房,就像当下,她果真是骑到他头上来了。
手上发力,白玦强迫后池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道:
白玦你、哪、都、别、想、去。
“放开后池,老身请求上君,放过小女吧。”
身后古君的声音嘶哑难听,显然喉头充血。
他踉踉跄跄地站立起身,对着白玦仍然恭敬一礼。
白玦却是不屑。
白玦小女?小女?
白玦你倒真是将自己当作她亲爹了?
白玦别以为我看不穿你那点龌龊心思,肖想恩师,你还真是有悖人伦。
语带嘲讽,白玦语气中的鄙薄仿佛一根根钢针戳进古君的皮肉。
古君被戳中痛处,眼神刹那变得黯淡无光。
那厢里后池却是听得一愣一愣:
后池爹爹?他在说什么?
古君面色挣扎,仿佛人格分裂一般,心里的自己好像分裂成两人,一人劝说道:
告诉她真相吧!告诉她她是上古,将她的力量还给她,这样她就再也不必作无法自保的雏鸟,她会重造辉煌。
另一人则是叫嚣道: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只有这样你才能留住她。后池也好,无论父女,总归你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然而,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
古君抬手捏诀。
白玦却是看出了他的企图,掌风掀起,不过一掌,古君便连吐几口鲜血,便地再无起身的力气。
他要做什么?
古君要做什么?
不,他不能让她知道。
她只能是后池,这样她能属于他,全身心的属于他白玦一个人。
后池别碰我爹爹。
伴随后池怒意愈发强烈,她周身的空气似乎都随之躁动不安起来。
噼里啪啦。
半空中爆裂稀碎的火花,然而却并不只是因为魔力流动。
苍穹之境无风,后池满头青丝却如同迎风招展一般漂浮半空。
逐渐地,她瞳仁中的黑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色的瞳仁。
那样明亮、那样无暇的金色瞳仁,似乎能够看透世间一切真相、谎言和人心,状似悲天悯人,实则眼神嘲讽。
白玦脸色大变。
古君则是欣慰,他重重躺倒在地,似乎一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
后池,上古。
终于,她即将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