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他已经记不清了,和沈巍在一起到底有多久了。
天很黑了,陈一鸣没开灯,只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借着外面的灯光看着面前桌子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是沈巍的,是他从沙发底下找到的。
他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就有些慌了神。
他失业了, 已经在家几天了,他本来想告诉沈巍,但沈巍似乎很忙,他打过电话,但匆匆忙忙说了两句,沈巍就把电话挂断了。
似乎从一个月前,沈巍就搬去了学校的教师宿舍楼,而这一个月才回来两次,住的时间也就匆匆两三天。
他不是没问过沈巍,但沈巍说,自己现在是龙城大学生物系的教授,他想,也是,反正他那段时间公司也出了事,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似乎就慢慢淡了。
他不知道沈巍的那枚戒指是什么时候被丢弃在沙发下的,他看见的时候,上面已经蒙了一层细腻的灰尘。
他今天白天去面试了,在面试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坐上车子的副驾驶座,车子离开停车场,他才回过神来,摸摸索索的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沈巍,沈巍啊,他为什么会在这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一鸣拿起来一看,是沈面,沈巍的弟弟,也在龙城大学教书。
“喂,小面。”
电话那边半天没传来声音,陈一鸣很耐心的等了很久,那边才传来沈面犹豫不决的声音,
“一……鸣哥……没事,我先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挂断的声音,陈一鸣轻轻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溜走了一样。
手里的手机依旧亮着,陈一鸣看着锁屏上他和沈巍的合照,泪水就这么模糊了双眼,空旷安静的阳台上,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的声音,听的好真切。
陈一鸣是被冷醒的,看了看手机,块十二点了,沈巍依旧没有回家。
陈一鸣握着手机,想给沈巍打个电话,按着开锁键,脑海里想象着的是,等一下电话通了,他该说些什么。
“喂?一鸣。”
陈一鸣听着电话里沈巍熟悉的声音,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喂?怎么不说话?”
陈一鸣能听出来,沈巍说话的声音里有丝丝的躁气了,他张了张嘴,想说话,但现在却好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好不容易才蹦出几个字,
“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说话,早休息。”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的挂断了电话,陈一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泪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陈一鸣看着沈巍发给他的短信,
“阿鸣乖,早点休息,我明天还有课。”
又躺在阳台上睡着了,许是真的累极了,一个晚上都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