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砚一向不喜欢别人盯着他,这会儿便是忍着揍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温大爷,您有什么事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温客行,轻轻摇了摇头,冲着孟星砚道:“我可不是什么温大爷,我乃温大善人。”
“您要点脸成吗?”
温客行不禁失笑,心想着这小子也是欠揍。
“怎么?我不像大善人?”温客行的话音刚落,孟星砚先是“哼”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我看你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这下换温客行不乐意了,把手里的扇子“啪”的一声合住,挑了挑眉道:“我是粘着阿絮,又不是你。”
孟星砚两眼一翻,在心里默念了足足十几遍“尊老尊老”这才忍着没动手,如果动手自己可能也打不过他。
“所以,温大善人您还有事吗?”孟星砚已经起身,打算送客了,他可没兴趣在这儿和他贫嘴,有这功夫还不如眯会儿。
“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打算赶我走了?”
只见孟星砚又重新坐回榻上,深深叹了口气道:“要问快问。”
看着孟星砚就差把“有屁快放”四个字刻在脸上了,温客行也不继续逗他了,一本正经开口道:“你可见过阿絮易容前的模样?”
“没有啊。”孟星砚说的这是实话,接着道:“那次在镜湖山庄桃花林是我第二次见他,动动脑子好不好。”
这小子前面的话还中听些,后面那句温客行也是忍了又忍,看在阿絮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对着这小子动手。
“罢了,就知道问你没用。”温客行看着快要炸毛的孟星砚,心里想:难不成我还不会反击了,你比我还差点。
然后重新摇着扇子,慢悠悠地向门外走去,临走时还很客气地把客房的门关上,美曰其名道:“怕你被偷走。”
待温客行走后,孟星砚做了不下十次深呼吸,拍着自己的心口喃喃道:“我得尊老,对我要尊老。”
半响,孟星砚又恶狠狠开口道:“早晚有一天看我不玩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周子舒到底是没在客房里睡着,本想下楼去买些酒喝,却在看到温客行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向他走去。
“周兄,咱们这缘分可深着呢,莫非是三生石上旧精魂。”温客行的话音刚落,周子舒便迈着步子坐在了他旁边。
“是阴魂不散吧。”算是回答了温客行的那番话。
温客行被讽刺也不恼,好像对方是周子舒的时候,他便是个脾气极好的“温大善人”。
周子舒伸手给自己斟了杯酒,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不知温公子一直跟着我,所欲何为,不妨明示。”
温客行笑了笑,照着周子舒的动作也给自己斟了杯酒,“我想要的很简单,你让我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我就告诉你。”
周子舒端着酒杯的手一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不如你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的真面目想必是很俊啊。”温客行挑了挑眉又道:“我的真面目嘛,可就不一定那么好看了,有可能是满脸疮疤,有可能是青面獠牙。”
周子舒右手端着酒杯,听到这番话不禁轻笑一声:“任它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不过我也奉劝温公子一句,与你无关的事,别那么感兴趣。”
“那么我请问周兄,楼上的张小公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孟小公子我倒是能理解,那是你侄儿,可那张小公子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要救他呢?”只听见温客行“啧啧啧”只摇头,周子舒捏着酒杯的手一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需将张小公子安全送到赵敬手中,让孟星砚安全抵达岳阳,旁的事,与我无关。”
周子舒说完,冲着温客行举了举酒杯,两人又推来搡去好些次,温客行的酒杯才和周子舒的酒杯碰在一起。
看着温客行一系列的骚操作,周子舒也顾不上沉稳了,直接翻了个白眼,以表示他现在有多不爽。
温客行将杯中酒饮尽,看着周子舒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自己对他有多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