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
洛桃把肩上的孟星砚平放在地上,张成岭扶着老船夫坐好,便来到了孟星砚身旁。
“他没事吧?”
洛桃正给孟星砚擦拭脸上的血痂,听到张成岭这样问便如实回答道:“张家小公子莫担心,少爷没事的。”
“他每次都这样?”周子舒看着地上躺着的孟星砚蓦然开口。
洛桃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有性命之忧,少爷是万万不会用思安铃的。”
周子舒没再说话了,看着旁边的张成岭一副愧疚万分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你很担心我侄儿?”
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张成岭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说话时都有些磕磕绊绊了。
“他…他,他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
“老子为了救你,命都不要了,你就当我是你恩人?”
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张成岭的眼睛瞬间瞪大。
在船上的时候,周子舒就知道这小子醒了,为了让这张家小少爷再着着急他可是什么事都能办得出来。
可哪成想,人家就只当他是救命恩人。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周子舒说话间还踹了孟星砚一脚。
“叔,您但凡对我温柔点我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孟星砚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
“去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周子舒虽然没说出来是谁,但是明眼的人一瞧便知老船夫受的伤最严重。
结果人家孟星砚捏住张成岭的下巴,看着他脸上的划痕,还说了句:“我给你涂点药啊。”
周子舒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不会真的是个傻小子吧。
“我说让你去看看老船夫的伤,不是他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孟星砚尴尬地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向老船夫走去。
蹲在老船夫身边,看着他满身的伤,叹了口气,轻声道:“您别动,我给您看看伤。”
老船夫一听安安静静地治伤,冲着周子舒开口道:“尊驾啊,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周子舒十分警戒地四处环看:“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条命,咱们算扯平了。”
还不等老船夫开口,孟星砚一边认真处理伤口一边说道:“扯不平了,因为我已经付过钱了。”
“哎,你们都算错了,他坐了我两次船。”船夫指了指周子舒,接着瞧着给他处理伤口的孟星砚又开口道:“你坐了我一次船,这么算起来咱们还是扯不平啊。”
孟星砚处理伤口的手一顿,笑着道:“你倒是算得清楚。”
“那是,所以你们还欠我两次渡船的钱啊。”老船夫刚说完,孟星砚便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袍子撕下一块缠在了老船夫的伤口处。
刚才在和鬼谷那群人交战的时候周子舒便觉得不舒服,现在更甚,立刻盘腿而坐,开始运功。
孟星砚处理完老船夫的伤,立刻走到周子舒身后坐下,开始给他传送内力,冲着老船夫说道:“要不你先带着成岭走吧,我让洛桃保护你们。”
话音刚落,张成岭便单膝跪在三人面前,皱着眉道:“我不能扔下你们不管,要是被我爹知道他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成岭,别皱眉。”
只是因为孟星砚这单单五个字,就让张成岭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突然,老船夫猛地咳嗽了几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张成岭道:“我说你是不是傻呀,你爹这会儿八成已经死球啦,没人会打你啦,你赶紧自己逃吧。”
“我爹不会死的。”张成岭开始有些惊慌失措,嘴里还在说着:“我爹是秋月剑,镜湖大侠。”
孟星砚却在心里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心疼。
“我能不知道你爹是哪个嘛,秋月剑救过我的命啊,我在你家门口摆渡三年了,我就是要找个机会把我这条命还给他,你赶紧逃吧。”
听完老船夫的话,孟星砚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船夫舍命搭救张成岭,就是来还债的。
老船夫继续叮嘱道:“你就近往太湖去找三白大侠,要遇着五湖盟的人,你就自报家门。”
说话间,周子舒和孟星砚才同时收了内力,孟星砚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道:“叔,您自己先歇会儿。”
可谓是祸不单行,今天孟星砚才真正理解这句话,刚从地上站起身来,就看到了漫天飞扬的纸钱。
张成岭狠下了心要护着他们,直接从地上抄起一把刀就杀了出去。
“小桃看好他们,我出去。”说完,孟星砚便抽出长情剑追了出去,在张成岭身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