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榕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一家诊所安静地看人来人往,平时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也很难得心里有片刻的宁静。可是坐在这里看人来人往,看老陈为他们诊治,扎针,再看他们安静地输液。他的心也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他就仿佛是一个与此无关的人,去看尽人间的生老病死。小孩的哭闹声,成人的咳嗽声,老年人的呻吟声。原来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他们这样的人很难得去看到人间疾苦。原来这就是生活气。
正当他看着入神的时候,田墨推门进来了。周希榕也很快就起身回头冲着老陈倾了倾身子,神情也很是恭敬严谨。反倒是甜沫,只是冲着老陈的方向一挥手。就和周希榕推门离开了。
周希榕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又不知道怎样把他千头万绪的思想理出一个完整的纲要。然后一步一步去开解心中那无尽的疑惑。不过他还是选择问出了第1个问题。
“那个小服务生,今天我看到。挺惊讶的。那个事情出现以后,宋子文找了她很久。”
“是的,我和她相遇也是一个意外。那天我是作为王润酥的女宾参加的聚会。不过也只是听说过宋子文花花公子的大名,好奇才去参加的。搞写作的,都很喜欢去体验生活再写,我正好想塑造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就这样决定去了。不过在我们不也是在那次开始的一面之缘吗?”田墨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说着。
周希榕心里有些震惊,毕竟当时他只处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去看。他们能够称之为一面之缘呢,只是在走廊里的那个擦肩而过。
“没想到只是一个擦肩,你也记得我。”周希榕心里有一些暖意。这种萍水相逢的记得,似乎没有什么功利性。“也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竟然能把这个小服务员藏起来。”
“那倒是算不上,一个人只要轻松的脱离原有的固定圈子,也就大概算作藏起来了。我只是让陈杰斩断了它原有的生活圈子。想办法为他提供一个能维持温饱的工作。”田默打着方向盘,车子向左挂了起来,这条路是通向老城区的。看起来他打算去阅兮。
“原来这个小服务员叫陈杰。她当天的反应有一些过激。不太符合正常人的反应,这不会是你援助她的一个原因吧。”周希榕想到那天他晕血的时候,甜没在身边的表现。
“确实可以这样说,她的表现说明,她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不过,这不是全部初衷,我不太想看一个优秀的女孩,被宋子文搞毁了。这个女孩跟聪明。所以我在推荐她学习,参加一些考试。”田墨果然停车在阅兮。不过熄火了以后,两个人都没有下车。
“考试?”
“对,教师资格方面的,陈杰的理科成绩不错,对孩子也很有耐心。给她新的饭碗不好吗?”田墨说着。
周希榕知道,肯定不是简单的资格证考试,有些人她会走一步看三步,田墨可能已经给陈杰这个丫头规划了很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