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其实没有什么必要做那些表情。”贺玄回答师青玄的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了你，也没有什么人配。”

闻言，师青玄显而易见地噎了一下，下一秒还没反应，贺玄就站起了身，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

“明兄？”

虽不明所以，师青玄还是把手伸了过去，送到那冰冷的手心之中。

“青玄，你知道吗？花城因对太子的爱成的绝，我则是对师无渡的狠成的绝。可在我报仇后，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贺玄说，把师青玄拉了起来，“你知道吗，你在说那句想死的时候，我又有多想就这么陪你一起死去算了……”

师青玄的鼻尖撞在了贺玄的肩上，似乎撞得有些发酸，他用力吸了两下鼻子，问：“贺玄，你想表达什么？”

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嘴上，法力顺着本已经散尽的静脉之中灌入，几乎有了蓬勃生长的力量。

夺了呼吸与心跳，却不容拒绝。

“我不想，也觉不允许自己离开你。”

沉默良久，贺玄得到了师青玄的回应。

“傻瓜……”几乎贴着嘴唇说出来，一呼一吸之间尽是眼前人的气息。

灌入的法力在断尽的经脉里迅速流逝，可师青玄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伸手抄起风师扇，轻轻一扇，熟悉的力道再次回归了双手。

狂风四起，吹熄了屋内的烛火，可也只是一瞬，便再无声息。

师青玄眼中的失落几乎要滴出来。

“没事的，青玄，我慢慢帮你恢复。”贺玄握住他的手，把展开的风师扇合上，塞进师青玄怀里放好，“它永远是你的。”

回应他的，是一双手环住了脖子。

迷蒙之间，师青玄还是哑着嗓子喊了几句“明兄”，贺玄不是很介意，但是多少有点失落，他是明仪，也不是明仪。只是演了这样一个身份，跟师青玄关系很好，可终究，他还是贺玄。

可没有办法，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师青玄改变对他的称呼？

重新燃起的烛火下映照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绵长而美好，真希望时间就这么一直流淌下去。

两人正腻在一起，贺玄耳边的通灵不知为何又突然炸出了花城一句话：“我待会儿去找你。”

一句话，一盆冷水一般，硬生生把贺玄心底刚燃气的火焰浇了个透彻。师青玄觉察到了不对，问了句：“怎么了？”

贺玄离了师青玄的身子，叹了口气：“花城待会儿来，你在这儿待一会儿吧。”

“啊？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来催债？”

师青玄：“……啥？”

花城主的“一会儿”，可真真切切就是“一会儿”，几乎是贺玄前脚刚到他幽冥水府的主殿，花城那边就推开了们。

让人意外的是，谢怜竟然也跟着来了。

两位鬼王见面只是轻轻一点头，谢怜则是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你好啊，黑水”

“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贺玄声音依旧很冷，但是脸上明显写出一行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花城显然不愿意跟黑水废太多话，于是谢怜道：“是这样的，黑水。我之前在鬼市遇到了谷子。”

“谷子……”贺玄似乎是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谷子是谁。

“他已经变成了鬼，自己也炼成了凶，见到我之后说要带戚容的鬼火去铜炉山，看看有没有办法恢复。就是他告诉了我们一声，铜炉最近还要开。”

贺玄没说话，只是那眼神里，满满的写着“这傻x真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