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快醒醒,思岸!先生来了,快别睡啦!”
苏月戳了戳前面正与周公下着棋的思岸。
“嘶——哎呦~谁啊!疼死我了......”
盛先生拿起教尺狠狠地敲了敲思岸的脑袋。
“你这皮猴儿,这堂堂笔试之堂上竟敢打瞌睡,给我站起来!”
“先生,我写文章不行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阿娘说了今日不参加考试,您非让苏月拉我来。”思岸揉了揉头。
“那你这意思是怨先生我了,嗯!?”盛先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不读书,将来怎么糊口,怎么养你含辛如苦的阿爹阿娘啊?!”
“切~我不读书...我......我可以卖馒头,卖菜,要不......要不和我爹娘一样下田种地也行!”
“哟,小丫头脾气这么倔呢,可麻烦咯~”天上一人儿,正默默望着思岸。
思岸插起了腰,撅了撅嘴。她这倔脾气一上来,可是谁都敢顶撞。就因为这得理不饶人的脾气,村巷子里的皮孩子都不敢惹她,一口一个猴哥儿的追着叫。
“这泼猴儿,还顶撞先生我,去去去,走廊下给我跪着抄十遍《劝学》!抄不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学堂,不准回家!”
中午头儿,太阳毒辣了起来,书院里的柳树叶打了蔫儿,燥得人心烦意乱,一旁抄书的思岸早早的撂了挑子不干,袖子一撸,趴在鱼池边抓鱼凉快着。
“苏月~我才抄了第三遍就手疼的不行,再不回家,我阿娘做的桂花糕我就吃不到了,她说好了晌午做给我吃的,你看看!这都中午头了。”
“唉,谁叫你考试时打瞌睡,我可不知道叫了你几回,你倒越睡越安稳。”
苏月无奈的给脚下抓鱼的小人儿挥着扇子,这种情景早已习以为常,跟着思岸啊,不知道要白跟着挨多少骂。
“咕噜——咕噜噜——”思岸摸摸肚子,在一旁若有所思。
“苏月你最好啦~你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再帮我一次吧~嗯?”
“几句话就想打发了我?”
“那......明儿早课给你带我阿娘熬的凉粥!”思岸抱着苏月大腿撒起娇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是看在你阿娘的好手艺,我才不管你呢~”
听到这,思岸一骨碌站起来就往外跑,也不顾后头苏月还未说完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小思岸凉粥加两份糖,我们的小苏月喝凉粥不加糖!~”
原来,这就是两人十多年间的默契呀。
晚饭间。
“阿娘,我想上盘锦山。”
思岸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一边对阿娘阿爹说着。
“咱家条件不好,还得让我上学塾,爹爹身体越来越差了,我现在没心思读书,一心想替你们二老分担些。”
“岸儿啊,娘怎么忍心叫你去那盘锦山?向来是活着进去,半死着出来。”
“对啊,那盘锦山每月虽有奖俸银两不少,但可不是咱姑娘家家去的地方”。
“爹,娘,你们不用劝我了,今日盛先生一番话点醒了我,我不能让您二老半百的人了还出劳苦力填补家用。”
“岸儿,你听爹的,别的不求,咱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嫁人,爹就是享清福咯!”
“爹,放心吧,自小就跟着您学剑法。我这身子骨,没问题!”思岸一拍胸脯打了包票。
第二日清晨,思岸收拾好包袱,阿爹命她打扮了一副书生模样,愣是一丝姑娘气息都瞧不出来,盘锦山危险似海底洞,保护好自己才是第一位。
就这样,思岸背着包袱,挂着那枚平安锁上了盘锦山......
“她终于来了。”
此时,思岸还不知这山上属于她那遍布荆棘,危险重重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