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率为他们的讨论感到疑惑不解,明明是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却能把重事件心迁移到她的身上,令人费解。
可是他们看着荆率不言语,却带着充满压迫的眼神让荆率反驳不出一句话。
下午的烈阳还在拷问荆率的耐心,荆率心浮气躁地让自己被汗液洗礼了一番,踩着树下掉下来的不多的夏叶,荆率终于到了家。
荆率家住在学校三条街之外的地方,那边的街道比较狭窄,很多小贩都在小路和大路的交叉口摆摊,房屋大多都很破损,烟囱色油烟爬满了白色的墙壁。
这是明阳市交通最不便的地方,可是很多人却搬来可这里,因为租价较其他地方便宜,主要的人都是因为离明阳一中较近才搬过来的。
荆率推开生了绣的铁门,进门之后都要拍拍手上的锈刺。
屋里没有人,现在只有荆率一个。
往日里另一个人的气息都因她的离开而被冲淡,连她多余的衣物都不存在于这个矮小的房子的角落。
荆率的身体都形成了肌肉记忆,叹着气放下了书包就走到起了木片的桌子旁,掀开罩笼子,端起几碗已经冷了的饭就往厨房走去。
刚把饭菜放进锅里,荆率远远地就听到了电话在响铃。
房子在一楼,湿气很重,水泥的地面上有很多潮湿的地方都没有干,荆率呼吸着有些湿臭的空气,皱起眉拿起了手机。
“喂,妈。”
“到家了?吃完饭了吗。”
“嗯。”
“现在家里就你一个,要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知道吗,你的胃还没好,一定要好好吃饭,记得把饭菜热一下。”
“嗯。”
钟有真是荆率的母亲,从高一到高二下学期,她一直留在明阳市在照顾荆率,可是为生活所迫,她还是收拾好可自己的行李,拉着自己的箱子走了。
早晨醒来,荆率是被吵醒的,她以为一睁眼就要很久看不到钟有真忙碌的身影,可是她听到了钟有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的声音。
行李箱和门槛之类的物体碰撞,轮子在地板上滑动。
荆率睁着眼看着灰白色的屋顶,觉得眼泪在箱子的碰撞和滑动的时刻,在眼里打转。
她知道自己在如何麻木,但也已经熟悉了母亲的气息,可那份让人依偎的气息在一天抽丝剥茧一样消散,荆率还是哭了出来。
“有什么相对妈妈说的吗?”
还是那句话,在她们的对话有快要结束的征兆的时候,钟有真总会再多嘴问一句: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说。
荆率觉得自己不会说,像以前一样只有一个回答:没什么。
可事实往往是她把一切藏在了腹部内里。
电话的两端连接着片刻沉默,陈旧过去里的她们一直是两个频道的过客,哪怕一直对着眼,可没有任何的交流,但这次,荆率好像捕捉到了真正的信号。
“学校……”
“学校运动会,同学们推荐我参加了。”
“啊?是吗。”
“嗯……不过,是1500m,我觉得我……”“我可能坚持不下来,不是倒一,就会是倒二……”
钟有真还坐在火车里,火车的鸣叫声也掩盖了她欢喜的声音,可是因为荆率此刻和她在交心,钟有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感觉到受宠若惊。
她的女儿,少有的说了一些自己的心里话,就算是担忧不开心的,钟有真也知道荆率敞开了心扉。
“倒二再差也比倒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