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小年纪可不要一条道走到天黑!”
她抽泣着,“你不要碰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把‘癔症’当‘恩人’!”
他把另一把椅子拉过来,将椅子背旋转180度,胳膊压在上面,“咱换个话题,聊聊你的爱好,聊聊人生如何?”
她撇也不撇他一眼,“我不跟一惊一乍的人说话!”
他调侃道:“你这不是在说话吗?难道是在梦呓?”
她索性把脸埋在桌面上,像只沉默的羔羊。
他捏了捏鼻子,在垃圾桶里捏出一个塑料袋,晃了晃,“你不说话,没关系,它会说话——这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瞥了一眼,“不就是方便面材料吗?”
他弹了弹,“再给你个机会!”
她不屑地一笑,“呵,难道是顾客丢的避孕套吗?”
他闭上眼睛,嗅了嗅,又缓缓抬起眼帘,“三唑仑,俗称蒙汗药,属于我国一类精神药品,其生产与销售都受到严格限制!”
她拉开一罐红牛,“以前干过辅警是吧?怎么横看竖看都像警犬呢?”
他一把拽下她的浴巾,她滋溜一下钻到被窝里,红牛洒了一床单,“你想干什么!”她急忙抓住被角护住胸部,“你再过来我就报警啦!”
他左手掏出手机递给她,“给!报吧,现在就报!”与此同时,右手闪电般地伸进被窝里,按住她的膝盖,她“啊”的一声尖叫!左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她的小腹上,然后缩回右手,手背上的血像蚯蚓在爬!
他将手背靠近鼻孔,“落红不是无情物——鸽子血吧!”
她突然跪在床上,浑然不觉一丝不挂,“海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将衣服扔给她,“蓄意的吧?”
她连连磕头,“海哥:我错了!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我真得不想害你!”她突然好像记起来什么似的,从枕头上一把抓过BP机,“海哥:我真得不想害你!你看,我早就取消了行动!”
孙波看了一眼BP机短信:“鸽子飞了!”时间正是入住宾馆前。
她披上上衣,拉了拉被子盖住下体。他将牛仔裤扔给她,膝盖处一块厚厚的海绵!
她蹬上牛仔裤,“海哥:从小到大,没人亲过我!你是唯一吻过我的男人!即使是一夜情,也是我渴望的!”
“没人吻过吗?”
“除了非礼没有别的!要的,我偏不给;不要的,我偏要给!再说……”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人生总要有个主题,不能一条道走到天黑!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爱好了吗?”
“嗯!”她眼泪巴巴的望着他,“你可以再吻我一下吗?”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允。
她拉过他的手,“你还在讨厌我?那就把我当一口痰吐了;你千万不要再恨我,这样痰会淤积在肺里——”将他的手指滑过嘴唇,“对身体不好!我喜欢每天早上,喝一杯阿拉伯茶,这样时间才不会荒掉;我喜欢每天中午,吃几粒开心果,这样人生才不会馊掉;我喜欢每天傍晚,邂逅一个人,这样青春才有人买单——就像今天邂逅你一样!我知道你认为我是一个坏女孩,那是因为没有碰到对的人。或许,一个神奇的吻就让我变好了呢?”她轻轻地吸吮了下他的手指。
虽然这番话有些突兀的不合时宜——他承认“美人计”再一次奏效了。面对这通乱拳,他毫无免疫能力,捧着她的脸,烙下了滚烫的一吻!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从衣架上取下上衣,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的脸庞比较着,然后递给她。
她看了看,几乎惊掉了下巴,“你怎么会有我妈的照片!你究竟是谁?”
“我——”
这时,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闯进来几个戴着黑色眼罩的人!
“不许动!抱住头!”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举着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他!
她倏地拦到他的身前,“不要伤害——”话音未落,太阳穴被重重地一击,倒在床上。
他飞起一脚踢掉了光头的手枪,这时几个彪形大汉围拢过来,拳打脚踢!他忽然眼前一黑,跌倒在床下,冥冥中听到一句:“带走!”
再次醒来时,他感到脑袋嗡嗡的,眼皮有点肿痛,嘴角、口鼻还有股血腥味,他想用手摸一摸,发觉手脚是被绑着的!再次定眼一瞧,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被囚禁在一个钢筋笼子里,一条德国黑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耷拉着血红的舌头,突然一阵狂吠!他想:这下完蛋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骚娘们,彻头彻尾的骗子啊!我怎么能被这种“小毛贼”给骗了!又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啊!她不还为自己挡过枪口吗?感觉脑袋瞬间涨得懵了圈!
这时,发现德国黑背正对着空中狂吠!他艰难地转了下脖子,一个头颅在半空中悬着,他情不自禁“啊”的一声,浑身蹿出鸡皮疙瘩!这时,探照灯突然亮了!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轰隆隆”一个硕大的车轮碾压过来,尘土扑面而来,然后戛然停住。黄色的车身,扎眼的“徐工”二字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一颗头颅缓缓下坠,白色的上衣,满是洞洞的牛仔裤——他倒吸一口凉气,陷入无边的恐惧中!
一个光头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了,德国黑背走过去摇尾乞怜,他拍了下黑背的屁股,它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连舌头都不敢吐出来。
光头掏出手机,“您的货到了!”
不一会,大铁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一辆越野吉普车从一柱强光里蹿了进来!
从车窗里扔下一个皮箱,“验货!”
光头拾起皮箱,打开按钮,满满的钞票!喜上眉梢,突然笑容僵持在那,脖颈处一根针头状的东西蝎尾般闪着寒光,脸瞬间红了,光溜溜的脑袋也红得像灯泡,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就直挺挺地倒在后面废弃的轮胎上。黑背“呜”的一声跑过去舔着光头,尿了一泡尿,红殷殷的,顷刻就四肢抽搐,死了!
“带走! 7号码头!”
孙波汗毛直竖,脊背透着沁骨寒:是“浪漫之吻”?难道“老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