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玄皇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在不伤害柯麟‘尸体’的情况下处理这小‘婴儿’时,突然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
“简叔叔,林姨,张……”那声音一个个的喊过来,被喊到的玄皇无一不呆愣。
贺溟看了看依然漂浮在半空中的‘婴儿’,又看向那突然从简大手中闪烁出现的光团,一时之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毕竟他在柯麟‘尸体’内时,可没有感受到什么除他以及‘柯麟’气息之外的灵魂。
不过他分不清,简大几个玄皇似乎都认定了那不知怎么凝聚成的光团就是柯麟。
简大将光团捧在手心之中,几人团团围住,目光热切,动作却是小心翼翼。
“麟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好听的不似人间的声音自光团中发出:“生老病死,爱恨别离,本是世间常态,你们为什么执着于我的生死呢?”
‘柯麟’的问话,令简大几人都是一阵呆愣,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明明他们活的那么些年,经历那么多多纷纷雨雨,也不是没有失去过挚友至亲,可为什么偏偏对柯麟的死亡耿耿于怀了?
贺溟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他也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对柯麟的死耿耿于怀。
一直未能窥看柯麟真容的贺溟,是真的不明白,怎样的魅力能让人舍生忘死。
可惜 他们也不知道,几人明明都是经历了不少的老妖怪了,如今却仿佛突然被提问的小孩子一般,一脸的迷茫。
几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所以:“我,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贺溟见此,不禁好奇的往前飘了一点,想要听听那不知是不是柯麟的光团,会怎么说,没想到,眼前却突然一阵扭曲。
他抬眼正好可以看到简大几人的表情变化莫测,却怎么也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声。
这,有点小气啊。
贺溟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反正他也不是很在意,便也只是这般一想,转头便不再关注了,而是再次开始寻找离开的办法。
当他的视线转移到空间之中,他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整个空间幻境的中枢啊,随手一碰,面前便是一片幻境的展示。
贺溟伸手碰了碰,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幻境之中,成为了幻境中的一员,以不同的视觉再次看了一次柯麟的出生死亡。
也不知是为何,即使用别人的视觉,他依然未能窥探到柯麟的容颜是何等出色,每次看到的都只是一阵被遮掩的光芒。
但这番以别人的视觉再经历一次,他倒是明白,柯麟被人惦念至此,可取的倒不止那容颜的魅力了,更多的应该是人格魅力。
出身高贵,万千宠爱簇拥下长大的天之骄子,却意外的温和不娇,善解人意,明事理,知是非。
不过或许是一开始代入柯麟视觉,那个有点‘恶趣味’的柯麟,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让他即使感知到了别人眼中的麒麟子,也实在转变不了印象。
贺溟挥了挥手,退出了如今的幻境,当他再次回到空间时,‘柯麟’明显把简大几个玄皇开导完毕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开导的,本来视那‘婴儿’如草芥的简大几人,这会竟然亲亲热热的抱着婴儿逗弄。
隐隐听到几句,说什么这孩子鼻子真像麟儿之类的,贺溟突然身子一僵,一个猜测,在他心中浮现,随后的事情,也应验了他的猜测。
简大几人简直像是得了孙儿的爷爷奶奶般,一个个争着抢着抱那个当初他们嫌弃不已的‘婴儿’。
就是当初嫌弃‘婴儿’长得丑陋的简夫人,这会也是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好看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甚至几人还忧心忡忡的抱着‘婴儿’商量着,怎么给他找个好去处。
嗯,因为‘婴儿’是灵魂体,所以需要轮回转世之后才能拥有肉身,现在的肉身不过是借了柯麟‘尸体’遮掩幻化出来的,并不能持续承载他的灵魂。
当然如果简大几人愿意继续滋养肉身,让‘婴儿’继续鸠占鹊巢的话,就是另说了,不过即使态度改变,几人明显也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其实轮回转世得到一副最匹配自己灵魂的肉身才是正理,无论抱着怎样的心理,他们这般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但是现在的难题是,这个孕育的人怎么找,他们长年呆在这空间之中,早与外界脱轨,怎么能为‘婴儿’寻个好父母。
简夫人自告奋勇:“说来,现在也就我与简大一对夫妻,这孩子合该是我们家的,待他转世而来,也不用怕我们待他不好,你们也能时刻照应着。”
可惜,有这个想法的不止简夫人,几个玄皇中的另两个女子也有着想法,其中一个名琳的女玄皇,甚至不惜这般回怼。
“简夫人这般说,就狭隘了,相处良久,我与张大哥也有了情谊,正是新婚燕尔好时节,这孩子合该是我们的娃啊。”
琳玄皇都这般不要脸的为了孩子给自己强拉郎配了,另一个女玄皇也是不甘示弱,不过她却没有争夺孩子,只是点醒了两个一心想要争取孩子的女人。
“你们一个儿女双全,老蚌生珠,也不怕家宅不宁,一个临时拉郎配,情谊皆无,晚来纠葛,至孩子于何地。”
简夫人和琳玄皇被说的面色迟疑,却还是想再争上一争,说道:“现在也就只有我们三人能孕育孩子,你说我们都不行,那你又有什么优势?”
开口的女玄皇林雪却是没有被问倒,笑了笑,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们让他自己选谁当他的父母。”
简夫人皱眉道:“他不过新生的神识,怎么知晓好坏,怕是连识海都未开,怎么选?”
琳玄皇说道:“无碍,我这正好有一物,名天选,可由灵魂自主牵引,只要将这东西一端系于他手腕,另一边便会自己寻摸到对主人最好的选择。”
琳玄皇这般说着,拿出了一根金色的丝线,将丝线一头轻轻缠绕在‘婴儿’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