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
开在混沌街区的花店,如同一束光明,照入了黑暗。
郁闷的雨天,雇佣兵先生擦干了手中的血,垂着脑袋走在霓虹而混乱的黑市上。
要拿去换报酬的人头还在身后的单肩包里晃动,尚未干涸的血液打湿了粗布包的底部,湿润的触感染上了雷狮薄薄的兜帽,一丝冰凉透过质量低下的布料,渗透进皮肤。
烦躁地把嘴里的烟丢到了遍地水洼的地上,雷狮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厌倦了利刃划过皮肤的触感,厌倦了每个老板的脸。
混沌的情绪占据了大脑,长久以来憋着的情绪即将爆发,但突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紧攥成拳的手不自觉地放松,抬眸,那双绛紫色的眸子瞬间充满了暖暖的浅色高光。
在售卖性////用品和毒品的肮脏店面中间,开了一家花店。
店外都是一盆盆长得正旺的鲜花,爬山虎攀着老旧的水管,鲜艳的绿交织着五颜六色的花,在这个灰色地带显得格格不入。
雷狮看着眼前的花店,有些恍惚地揉了揉眼睛,眨了好几下,可惜最后看到的事物在告诉着他,这不是幻觉。
雷狮下意识地把这家花店归纳为什么黑手党之间为了交接情报而建的幌子,但很快,里面走出的少女将他这种想法打得稀碎。
一个看起来还只是大学生的少女,正笑着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往前面一点的居民楼走去,手上还在帮忙捧着一束康乃馨,殷红的颜色在铁锈的楼梯前显得那么出戏。
雷狮微愣在原地,突然,那个少女回过头来,朝着他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惜,像是被发现的心虚感,雷狮很快就拉低了兜帽,加快步子朝着黑手党的据点走去。一瞬,那个纯粹的笑容,貌似让泥潭中的他,心空了一拍。
“啧·这算什么啊···”
掩盖在紫黑发下的耳尖红彤彤。
「安迷修」
谁又会知道,小有名气的糕点师安迷修先生,会是让整个警方都无能为力的连环杀手呢。
甜蜜的奶油抹在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殷红的樱桃点缀在暴露于空气中的器官上,这是独属于糕点师的浪漫。
暖洋洋的午后,安迷修先生享用着自己的下午茶,愚昧的警官还笑盈盈地跟他打了招呼。端起昂贵瓷杯,里面如同鲜血般的红茶随着安迷修的动作摇摆,马卡龙甜腻的味道在空气里游荡。
突然,一股朦胧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安迷修愣了愣,抬眸,一位妙龄少女正挽着她同伴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柜台里精致的甜品。
如同樱桃汁水一样的唇微微一抿,淡淡的粉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水润。
突然,像是察觉到安迷修的目光,那位少女抬眸,湛蓝的眸子与他正好对视。
像是坠入一片深海,安迷修感受到了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慌乱感,他努力平静心情,绅士地朝那位少女勾起一抹笑容。
少女愣了愣,紧接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眼睛将过长的睫毛衬得熠熠生辉,少女拎起洋裙的一角,行了一个淑女礼。
真是奇怪。
安迷修看着你身上那件与他杀得那些不忠女性并无两样的奢侈品,一时间居然不是那么厌恶,甚至下意识地觉得这很适合你。
欲望充斥着大脑。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的杯壁,那是他想要剖开你肚子的欲望,和想要沉浸于你的眸子中的欲望。
骑士道与私欲交融在一起,汇做了一曲动听的
镇魂歌。
「嘉德罗斯」
这位明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热衷于开发刑法的呢?
曾经的嘉德罗斯被称为暴君,不出所料,大概率是因为他偏执的性格以及对战争与鲜血的过激渴望。
不过嘉德罗斯自然是不在意的,直到一日,有人带着终结的匕首,前来刺杀他。
身材纤细的少女上一秒还捧着金银珠宝前来叩见他,而下一刻,被打磨得尖锐无比的匕首就被朝着他刺来。
轻松地侧身一躲,嘉德罗斯反应迅速地摆脱了套在身外笨重的皇服,见怪不怪地抽出腰侧的佩剑,笑容极其不屑地看着眼前的蝼蚁。
意外的是,那位少女的归位速度快到简直不可视。
像是仅过了一秒,少女就已然出现在他身后,若不是嘉德罗斯反应的快,不然他的后颈估计早已不保了。
从未有过对手的兴奋感填满了躯壳,战斗因子在血管里疯狂繁殖。
锋利的剑身划过脸颊,你一惊,再次缓过神来之时,掩饰着自己脸庞的布料已然掉落。
肌肉记忆地反手抛出匕首,你听见嘉德罗斯吃痛地“啧”了一声,随后,便得死死地掐住了脖子。
漠然与不屑地感情流淌在銮金的眸子里,嘉德罗斯看着眼前挣扎的你,愣了一瞬。
奇怪的悸动在胸腔下无法忽视地跳动,一时间,嘉德罗斯甚至无法分清这是否是杀意。
流金的眸子里倒映着你苟延残喘的样子,你抬头,不屈与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挂在脸上,甚至最后,你艰难地挤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嘉德罗斯手一松,你剧烈地咳嗽着,顺着柱子半跪在地上,抬眸,你的眼里充满了困惑。不过你不知道的是,对嘉德罗斯而言,鲜血与皮开肉绽的伤口,都是最美丽的装饰。
你看着嘉德罗斯脸上颇有些偏执的笑容,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家伙··…··…怎么回事···?
昂贵的长靴踩在你柔软的小腹上,你猛地一咳,涎液顺着下颚线掉落,痛苦地眯起一只眼睛,你看着眼前的暴君,一句话也说不出。“好啊···实在是好啊……”
嘉德罗斯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掐住你的下巴,看着你不屈的表情,他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就让本王看看,你还能给我带来多少的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