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地牢深处,男孩凛枭走了下去,他打开了禁锢着维薇的铁门,解开了她脚下的镣铐。
维薇非常虚弱,她再一次的绝食也让噬魂的人头痛,但还好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了。
凛枭轻轻背起了维薇,他眼神中充满杀意和对战争的渴望,轻抚一笑,全都早已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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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快说啊!维薇到底在哪里!”
萨克心急如焚,一旁的桑菊忍不住哭了出来。
身旁的萨克有些不禁想要动手的冲动,看着毫无关心可言的噬魂族和黯夜族,萨克心中的怒火在不断攀升。
“桑菊、萨克,发生了什么事情?”
亚利托着急地上前询问,身后的霍梭勒有惊有疑,他好奇转身询问支雪。
“支雪小姐,那两位是谁?”
支雪很认真看着眼前的情形,而被霍梭勒的提问打断。
“你说萨克叔和桑菊阿姨啊,他们可是新月的老固交了...那可真是一段很难忘的回忆呢。”
支雪回答后,脸上一副想起什么开心的往事似的,沉浸其中。
“喂!支雪小姐,那他们口中的维薇是谁啊?”
支雪又一次被打断了回忆。
“维薇是他们两位的女儿呢,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呢。”
“别又一次幻想啊!”
霍梭勒很无奈,又将目光转向了辉壁。
不管桑菊怎么用力叫喊,三个知情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一幕不断触动桑菊和萨克,他充满愤怒的双眼,轻轻将桑菊搀扶下坐后,他默默向着黯夜的一边走去。
亚利托看到情况不对,欲要上前拉住萨克,但他再怎么劝导萨克,萨克始终听不进去。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目光全部聚集于萨克时。他站去了前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是一只散发着红色炽热光芒的手臂。
他五指张开,做出似爪之势,蓬乱的红发之下,眼神在黑夜之中发出炯光。
一席挥臂横扫而势,宛如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魔物却又灵空。巨大的手臂若隐若现跟随着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挥向黯夜的所有人,涛㸐和那三个人躲得迅速,当他们在起身时,身后原本的士兵早已被打得不知伤亡惨重。
众人很震撼的看着这一幕,但却不曾为手下的死亡而感到惋惜。
“你们这些不会顾虑无辜者的血族,只配得一死!”
萨克冷眼向对面,亚利托冲了上去查看情况。
涛㸐看兵力损失严重,犹豫着自己动手,在身后的苦鸦、旋鸢、细鸠三人却给他使了个眼神。
他明白那是交给他们的意思,之后便后退几步,很龌龊的看着眼前的亚利托和萨克。
苦鸦率先。
他急速面向萨克冲了上去,衣着的乌鸦羽毛缠绕着他的手臂化作一把由羽毛构成的无形刀刃。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不等萨克眨眼,他就在萨克身下准备向上剃砍,不巧被亚利托用血所铸成的血刃而挡。
萨克惊讶的看着自己腰前两把刀刃交汇。
细鸠则向着克里雅当冲去。
与其说血族用的是血元素魔法,倒不如说是化物之术,无数的金色长枪围绕着细鸠身边,它们慢慢形成,而在他意识控制下,这些武器也会随之迅速射出,丝毫不比子弹的速度差。
克里雅当的年纪大,但不代表他是最笨拙的一位。恰恰相反,他能把握细鸠的前提动作,并在自己被攻击时将血形成为一部分铠甲。
这有效抵挡了细鸠的攻击。
而旋鸢只是在一个哈欠之后,慢慢走向了霍梭勒。
霍梭勒慌张碰了碰冉天。
“天哥!那个女人过来了...”
“我知道,你能不那么胆小吗!”
冉天回应后,将身后的叶子向安全的地点安排,做出了准备迎战的样子。
“...我也要参战!”
霍梭勒站了出来,并排和冉天一起。
“可不要受伤了!”
冉天准备主动迎战,一下子就像飞起来一样。
旋鸢又打了个哈欠。看见朝自己飞来的冉天不慌不忙的伸展了下胳膊,继续前进。
冉天在空中于手心之中形成了一线血液,而这些血是连在一起的,就像线一样,他缠绕到了旋鸢,心中默想。
“很好,成功了。”
正当他兴奋之时,旋鸢的身体周围开始冒起了旋风,周围的温度不断升高。缠绕着她的冉天,在起风的一瞬间被旋风卷得在天空打转,最后被甩飞撞向辉壁巨石。
冉天非常痛苦的掉落在地,叶子心疼的冲去了他的身边。
霍梭勒深吸了口气,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做出手握武器的样子,他抖动的手在形成的武器后磕磕次次,而旋鸢则慢悠悠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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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托吃力的接驾着苦鸦的一招一式,而苦鸦看似很享受战斗,他迅速接挡着亚利托和萨克的同时攻击。
而一边的细鸠看似他的无数长枪可以无限次释放,克里雅当费力的抵挡着所有伤害,眼看着血甲层层脱落,自己也在想着如何反击。
正当他苦恼之际,厄齐和贾哈斯冲了上去。夜空中划拨的一线血刃很成功的破坏了细鸠形成的所有长枪。
对于厄齐和贾哈斯两人组合释放的技能,细鸠确保性的退后了一些距离,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退却之意。
支雪、玉明、青莲、花璃四人一同站到了霍梭勒的面前。
“这里交给大人就可以了。”
支雪依然用她温柔的声音对霍梭勒说道。
正当战场被有序分为三方时。
辉壁之上,突然出现了的凛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背后背着的少女正是维薇!
她虚弱的瘫倒在凛枭的背脊,而凛枭身后的大军使熟悉它的桑菊目瞪口呆。
往日自己所互相和睦的神圣净化团,如今却变得更像是丧失了灵魂的军团。他们各个眼中无神的样子就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身体,只管被凛枭任意控制。
凛枭的到来出乎意料,萨克紧紧盯着一副还是孩童样子的凛枭,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凛枭缓慢的,将身后的少女放倒在地。举起手臂示意着自己的左手跟维薇脖子上的铁圈相连,就好像跟在场的众人说——想要救这个女孩先过我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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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托抵挡苦鸦的每一次进攻,而使萨克有了空暇之余。
萨克自然是瞄准了辉壁之上的凛枭,准备着如何接近他。
桑菊激动的冲了过去但却被萨克拦住。
“让我来吧。”
他确定的语气将会使他用出所有力量,为了拯救自己的女儿!
凛枭得意的冲所有人大笑,然后说道。
“神圣净化团的所有人听好了!【【天兆】】——准备!”
接到命令的团员们将双手合十,开始了所谓【天兆】的脉唱。
桑菊慌乱在身体上摸索着什么。接着她拿出了一根项链,一根光芒四射的项链。
她颤抖的拿起项链向着辉壁山顶。
“不可以!你会害死他们的。”
萨克看向一旁失控的桑菊。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她痛苦中跪下在地,泪水早已浸湿脸颊。
“对不起...”
萨克急忙大声呼喊。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亚利托还在苦鸦的攻击下不能脱身。
支雪她们也被旋鸢阻挡了去路。
克里雅当、厄齐、贾哈斯以为可以钻细鸠的空子,但细鸠将那无数的长枪包围了他们,就像牢笼一样,比起刚才单一的武器更加难以破坏。
“你想让所有人都去死吗?”
萨克不解,冲凛枭大声喊道。
“所有人?不!这可不关魔族什么事情。”
凛枭依然没有停下【天兆】的准备脉唱。
似乎感到了什么,不!是整个黯夜族感到了什么,他们受伤的士兵全部就好像伤势愈合一般站了起来。
“快看!今晚是满月!”
霍梭勒指向上空,顿时,云层渐渐离去,黑色中留下了一轮满月。
亚利托从苦鸦的攻击中跳开。
“大事不好了!”
他有些心里没底的看着上空的明月,就像初升的太阳照亮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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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兆】】是一种吸收魔法的白魔法类型。
隔离一遍场地,将里面所有拥有魔法能力的人,将魔法吸收干净,直至没有一个人存有魔法源泉。这项法术本来是用来消除使用强大黑魔法的邪恶法师的大型法术,看来凛枭是想利用这一法术来消减新月一族过于强大的自愈魔法,从而乘机行事。
犹如爆炸一般向周围释放的白光色体,渐渐包围整个赫卡地区,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罩住了整个地区,在白光扩散之后又恢复正常,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膜包裹似的,不断被吸走在场人的魔力。
范围扩大。赫卡地区所有人都开始不同寻常的感觉身体慢慢虚弱,很快就有魔力不够旺盛的士兵倒下了,接着的该到魔法师了。
霍梭勒也受之感染,他的魔法修为不像其他长辈时间较长,他只是感觉自身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不断抽走,而自己最后连一点站立的能力都没有,就像大病一场,被不断吸走魔力。
他身前的大家,各个也受之影响,就连拼尽全力抵抗苦鸦的亚利托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这家伙!是想同归于尽吗?”
亚利托拨开苦鸦迎面的一击向着凛枭说道,此时汗水早已侵湿了他的背脊。
“同归于尽?你在开玩笑吗?我可没有想过同归于尽,只要尽早结束结界就行!”
凛枭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伸出他那只没有被拷的手,而绿色的灵魂也不断的聚集向他,宛如藤蔓一般缠绕住了亚利托。
“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亚利托尝试用力,但【【天兆】】带来的效果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烈。
“为了什么?你不觉得血族是优于一切种族的存在吗?”
凛枭渐渐在用力。
“看吧!这就是死灵法术的强项。我可以不断利用别人的灵魂来填充自己的魔力。”
他的背脊冒出惊人的灵体,牵连他身后所有神圣净化团的团员,而因为【天兆】吸收了这些团员的魔力,又再加上凛枭不断摄取他人的灵魂,所以他们完全生不如死。
“当我看着鸟儿时,心中就不由在想,我们何不飞的更远!”
凛枭流露出的幻想使他沉迷其中,而脸上展现出一丝病态式的微笑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血族是时候换人来领导!”
他用力剥夺的微笑使出魔力,缠绕在亚利托身上的灵体正不断吸收他的灵魂。
“不!”
克里雅当撞开了细鸠所谓的长枪牢笼,随之打破了那些亚利托身上的灵力。
看样子他使用了最后的力量撞开了牢笼,但他也不断被削弱,魔力至零。
“哥!”
亚利托立刻抱住了倒下的克里雅当,双眼充满泪水。
苦鸦也承受着被剥夺的压力站起,用淡淡的羽毛化飞成个个细小的飞刃向克里雅当划去,亚利托侧面转身,为他挡住了最后的攻击。
苦鸦也在最后的尝试下倒下,身体撕裂成一群乌鸦向着远飞离去。
厄齐和贾哈斯趁机逃出,两人合力一击血刃将细鸠暂时打倒,细鸠被耗尽了全身魔力,昏倒在地。
为霍梭勒抵挡住旋鸢的众人,在【天兆】的影响下站立不起。
霍梭勒依稀睁开眼睛,发现旋鸢仍然强顶着压力想要了结他们,但很不幸,白魔法可不是光靠区区弱小的体术就能抵挡的,最后旋鸢在前进了几步下,也陷入了同样的危机。
一旁涛㸐带领的黯夜族发生了情况反转。
他决定使用至今都很少接触的法术——【浴血术】!
他利用月圆的力量成功化身成了一个控制血元素失败的废品。
黯夜氏族又称之为浴血者!
涛㸐宛如一头没有理性的野兽,龇牙咧嘴。
他有着膨胀的肌肉和可怕的外表,对血极度渴望的眼神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红光,身后长出的一双翅膀就像会吸血的魔鬼。他失控一般的向自己的士兵扑去,算不上吸血,只能说是强力的撕咬,被撕咬的尸体残破不堪,场面异常血腥。
一些士兵看情况不对,有了想要逃跑的举动,但他就是见一个吃一个,终究不可能逃脱他的魔爪。
他靠残食士兵来获得魔力,这可谓是最暴力的一种摄取魔力的方法了。
战场混乱的景象被月下照耀,如同那个与鸟儿结伴的法师,一直追不上鸟儿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