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鹭把脸埋进臂弯里蹭了蹭,起身。
“那走吧,我也饿了。”
康鹭带郝银嘉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面馆,吃面过程中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多问些什么。
回到宿舍,郝银嘉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子旁拿起书看,而康鹭直接上了床,又用被子捂住头
郝银嘉看了会书就去洗漱,然后关灯准备上床睡觉。
灯才刚刚关,康鹭朦胧的声音就传入郝银嘉耳朵。
“先别关。”
郝银嘉顿了两秒,又把灯打开了
“你怕黑吗?”郝银嘉小心翼翼的问道,但是没有收到回答,郝银嘉看了看那背对着自己的那半颗脑袋。
“早睡,晚安”
郝银嘉说完以后就上了自己的床铺戴上眼罩,但是翻来覆去迟迟没有睡着,这是因为第一天来到这里不习惯吗,到好像也不是,就是觉得,心被什么悬起来了。
郝银嘉定了七点闹钟,所以一早就起了,本来觉得自己起的够早了,等下床才发现,康鹭的床位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书桌上的东西也放的整整齐齐,卫生也打扫干净了。
好勤快。
等洗漱完,吃过早点以后,零零散散的事情处理完以后拿起手机一看,都十点多了,还要去练习室。
公司挺舍得花钱的,一栋楼都是练习室,所以每个人基本都有属于自己的练习室。
等他到了之后,发现对面一直关着的练习室门已经打开了,里面好像还有人在练习着。
郝银嘉本来打算去打个招呼什么,但是又怕节外生枝,都走到门口的脚又转了个弯,进了自己的练习室。
正做着热身,外面走廊传来的交谈声。传到了还没有放音乐的练习室里。
“祖宗,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走人的啊,!你就行行好,提升一下业务能力吧,有钱也不能这么用啊!”
声音不大,刚好让郝银嘉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天天天都能听到这位经纪人无奈的叫喊,郝银嘉都习惯了。
这位经纪人的“祖宗”,听说是家里砸钱进来的,但是月考一直不合格,就没出道,但是家里又花大价钱给他买各种热搜,所以即使没出道也是小有名气的,他爹刚给公司投资了一栋楼,即使月考次次垫底,也没人敢管。
“哥是靠颜值的,一天呆板的追求唱歌跳舞,多无聊啊,你就放过我吧。”
“可是,这年头的粉丝,总是难伺候的。”
“管他呢,我有背景,谁能拿我怎么样,再努力也不如一个可靠的家庭背景来的实在……”
说话声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郝银嘉也渐渐出了神,不得不承认,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世道,万事皆可用钱和势解决。
这是最恶心的,但是又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
每当思考到这个问题,郝银嘉胸口就堵得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着他的气道,他的血管,他的希望。
让他永远都走不出黑暗,走不出那个夏夜,痛恨那时的自己。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是他当时再有用一点,那个男人就不会把自己和妈妈赶出家门,妈妈就不会想不通寻死,要是他当时再有钱一点,那弟弟也不会放弃治疗。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段时光永远是他夜不能寐的梦魇,是他不能回首的过往。也是一辈子走不出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