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江以墨这种自愈能力超强的人,没过几天就已经忘记了丁程鑫。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凡是对她不重要的人,她都能在短时间内忘掉,不影响自己的情绪。
她的爸爸妈妈曾经还庆幸过自己的女儿拥有这样一种“自我调节”的能力,渐渐的,他们也发现了其中的缺点。
对人对事没有感情,凡事如过往云烟,轻轻一吹就散了。哪怕是再有意义的日子她可能也只会笑那么一下下。因为,她太理性了。她知道快乐只是暂时的,开心了这下,以后又怎么办呢?
别人都希望自己自律,却不知道自律的人也想变得慵懒。
在医院工作了一天的江以墨回到家里消了一遍毒后,进入厨房。冰箱里还有些菜,晚上可以将就吃。明天休假再去买菜。
阔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甚至一点回声都听不到,在她这里看不见别人家中的烟火气。反而给人是一种清冷的感觉。
但江以墨可以接受,她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平时可以在阳台的摇椅上晒晒太阳,赶赶报告。寂静的地方反而让她注意力更加集中。
按照她的习惯,吃完晚饭后她会出门夜跑。
炎炎夏日里,池塘里的青蛙在叫,“呱呱”,树上的蝉在叫,被晚风轻拂过的柳枝也在发出“沙沙”的声音。
今天貌似是满月,月亮离她里的很近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住的距离。星星不多,零散的在夜空中发着光,一颗又一颗。
路旁的街灯发出耀眼的光,打在地上,变成影子。
江以墨迈着轻盈的步伐,迎着清凉的晚风奔跑着。身上的汗水滴落在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发觉自己已经跑完5公里以后,她开始渐渐放慢步伐往回走。喘息声渐渐变大。因为运动而引起的血液循环加速使得她的脸上出现了一圈红晕。汗水从脖子不停往下流。她把汗蹭到衣服上,想着赶紧回家洗澡。
小区配置的广场里有一个露天网球馆,生意还不错,经常有人在这里打球。
江以墨回家的路刚好要从这附近穿过。
她打开水瓶喝了几口,走上了这个斜坡。
现在还不算晚,网球馆里正热闹着,灯火打得通明,略微能够听到一些喘息以及嬉笑声。
她尽可能快步走,无意间却听到一句:“诶,你这球,怎么打成这样,还打出去了。”
她顺着声音的源头追溯回去,发现一个男子手贴在网球馆外围的围栏上,手正努力的想闯过这一道界限飞到外面来捡球。
他突然抬起眼睛,貌似看到了江以墨一般,牢牢地锁定住了她。
丁程鑫“那个…小姐姐,你能帮我捡下球吗?”
丁程鑫尽量大声呼喊,无辜的小眼神看的人心里痒痒,虽然江以墨根本看不清,但出于助人为乐的公德心,她便没做声,答应了。
从她这里到网球馆那一边是一个有点抖的斜坡,上面并没有被水泥覆盖,就是光秃秃的土,上面有那么几根草。
江以墨慢慢的下陡坡,凹凸不平的地面她隔着鞋底都能感觉到,她小心着不让自己一下没踩稳摔个狗吃屎。
虽然她很小心,但其实走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别人看来也是十分轻松。
围栏外有一圈杂草,看起来就很扎人,还有一些落下来的小树枝。
丁程鑫“你小心一点哦,这里小心被草扎。”
软软的声音使得江以墨好奇的抬起头看他。
她怔住了,这幅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竟让江以墨有些震惊。少年的眉眼是那么的流畅,微微翘起的眼尾带着一丝勾人的意味,高挺的鼻梁支撑起了整个面部,活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她记起来了,就是那天那个灰色上衣的人。
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见到他,江以墨在心里暗暗道。
江以墨依旧没有作声,她脚一抬直接越过杂草捡起了球。
丁程鑫“往里面扔就好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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