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旁,稀稀疏疏的树木大多已"年逾古稀"。枯萎腐朽的藤条缠在老树上,脆弱的好像碰一下,便会碎成粉末。荒凉而古老的道路上,放眼望去,入目一片狼藉,这里仿佛曾被大火肆虐过,烧得漆黑。不时有黄昏归巢的乌鸦掠过乱葬岗的上方,飞过夕阳的余晖时投下一片斑驳光影。
荒凉,没有一丝生气,这是蓝忘机一路走到乱葬岗的感受。
"含光君,这里好阴冷啊!"此时已经成为姑苏蓝氏弟子的蓝思追,尽管被蓝忘机以灵气护体,但无奈灵力低微,还是被冻的直打颤。
他从有记忆起就呆在山清水秀的云深不知处,从来没有来过如此阴森的地方。
蓝忘机回过头给蓝思追继续输送灵打,让他感觉暖了一点。
蓝思追今天莫名其妙被蓝忘机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而且愈走愈偏僻。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含光君,这是要把他杀了抛尸吗?
不对呀,他最近没有夜游,没有疾行,也没有饭过三碗啊,他做错了什么?
年仅十几岁的蓝思追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着了,委委屈屈的撅着嘴,眼里蓄起泪水,但努力不让它们掉下来。
察觉到蓝思追的不安,蓝忘机无奈的开口,但仍惜字如金,"去悼念一个故人。"
"啊?哦,哦。"原来不是杀他抛尸啊,蓝思追的眼泪瞬间就憋回去了。
一件伏魔洞,本该更加阴冷,但是蓝思追却感到这些扑面而来的气息很亲切,很熟悉。
他突然看向蓝忘机,蓝忘机已轻车熟路的走到洞中石床旁,动作娴熟地拿出一坛酒,放在石床上。
含光君不是禁酒吗?蓝思追瞪大眼睛,因为他刚刚想起每年的今天含光君都会外出,原来是来这儿了,那个故人很喜欢酒吗?
蓝忘机只静静地在石床旁站了一会儿,把酒倒在地上,就带着蓝思追离开了。
他们没有看到,在他们离开后,一个紫衣青年也进了伏魔洞,不过不同于蓝忘机的姑苏天子笑,他拿的是云梦特产莲花酿。
秋风飒飒,蓝忘机抬眸,他好像又见到那个故人了。
他绑着马尾,一身黑红劲装,笑得不羁又风流,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笑意仿佛要溢出来了。
那人骑匹瘦小的马,却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蓝忘机望向那人,眸子里的深情和宠溺,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那里面。
魏婴…
一眨眼,日思夜想的人儿已无影无踪。
太阳也快落山了,但是落日温柔的余晖也抚不平断肠人心中的伤痕。
因为那个人啊,远在天涯。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