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江父踢了江月离一脚,那只握着水杯的手明显收紧了,那样子像是要徒手将杯子捏碎一般。
他直愣愣地看着江月离,他巴不得她去死。江月离因吃了一脚微微动了下身体,慢慢从床上起来,床上大片浸湿了,月离背后也是。她看着江父,眼神里没有任何色彩。
江父见她无恙举起杯子想要砸过去却被江婉言拦下。
“爸!”江婉言喊着,“别怪妹妹了,女儿求你了..”江婉言很诚恳地对江父说着。他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
“江月离,你看看,若不是你姐替你求情我非要打死你不可!”说着将水杯狠狠地砸在桌上。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她江婉言?
江月离看着江婉言那张脸,她觉得很是悲哀吧!她苦笑着。
是啊!我真该谢谢她!我谢谢她将这一切全部指责于我,我谢谢她表里不如一处处陷害于我。
江婉言,我真该好好谢谢你!
江月离笑了出来,这可吓坏了江母,她以为这孩子被吓出来什么病来又想着要是外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们。于是催促着江父赶紧赴约,江父也立刻带着一家人出了医院。
医院外像是另一种景象,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即使是这个时间点人流也特别烦躁,只不过雨已经停了,空气里还充斥着雨水冲洗过的清新味道。
月离常常幻想这样的季节里要是有大雁飞过,要是有稻花的清香,要是有无数个节假日供玩赏该有多好。
当然,那只是十岁的月离,十岁以后她只希望在她的世界里有阳光便好。
车窗外的风灌了进来吹乱了月离的头发,她轻轻用手理了理将它扎了起来。这样就会看见脖子后不明显的一块疤,浅浅的但仔细看的话也是看的出来的。
这是留了五年的疤。
十二岁那年,江月离因为一本书跟江婉言发生争执,那本书是对江月离很重要的,是林书辞送的。可江婉言却要争夺过来。
在平时江月离一定会交给她,而这本书绝对不可以!
在争夺的过程中,江婉言用硬物向江月离背后砸去刚好砸在了脖子处,从此便留下了这道疤。
这件事她从未提起,因为那道疤不会有人去在意的。从那以后她不喜欢把头发扎的高高的,她不想让人知道这道疤,因为这是她不愿提起的过往。那本书的最后一页滴了几滴血,江月离想要弄干净的,可是血早已经浸染开了。
那时候十四岁的丁程鑫告诉她,“我喜欢自己可以拥有一朵像小王子一样只属于自己的玫瑰花”江月离知道,林书辞说的玫瑰花指的就是江婉言。有些东西是美好的,因为自己年幼时将它所有的期望扩大到最大化以至于在那之后想到都会是欣喜的。然而,当我们去争论它时,当在这其中成长后知道它真正的含义时,我们会去自责当时自己那些愚昧的想法。每当有人提及就像是在自己心上挖了一处让它逐渐空洞起来,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江月离想,这辈子最大的劫就是遇到了丁程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