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目光短暂的相视，她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状，那瞬间心道天使也莫过于此。
然后，她便只能看到一个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离开的她，背影……或许有些凄凉。
“你好，我姓许。”是那个女人，她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可却说不出到底哪儿不同，“许楠清，楠木的楠，清水的清。”
又是那副月牙弯弯的模样。
啧，真令人厌烦。
或许必须承认她很美好，但也不能否认顾方念比较讨厌这样的她，总觉得差点儿什么。
真实，对，缺少一份人间烟火的真实性。
“宝贝儿，不介绍一下？”
“顾方念。”
多余的介绍没有，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看样子，还真是讨厌极了。
第一印象往往都是很重要的，顾方念见许楠请第一眼像是天使，许楠清见她第一眼觉得，她是个娇贵的大小姐。
具体是怎样娇贵？不走后门，坚持自己，对许楠清这种靠背景上位的编剧也是不屑一顾。
不跟小朋友生气是许楠清做人的第一守则，“很高兴认识你，接下来我们可能要相处近四个月。”她伸手示好，“您觉得我写不出好的文章，那……您是认可我的人设了吗？”
她总能断章取义，直戳重点。
许楠清和顾方念合作的第一部戏并不愉快，许楠清的作品总能遭到顾方念的反对，她认为人生不可能只甜，必须要有跌宕起伏才算完整的人生，而许楠清讲究人生需要甜，这本就是理想。
“许编，我还有事。”她拿起外套，准备罢工，“不好意思。”
她还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顾方念没有很想跟别人一起吃饭，她只是不想看见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与实际相差太大了。
“啊，那正好。”她又笑，“我也有个约。”
太恶劣了，会有这么恶劣的天使吗？
为了掩饰自己是恶意报复，顾方念并没有等很久，她上了一个年轻帅哥的车，那个帅哥看起来挺单纯的，莫非是被骗了？
漂亮女人骗起人来可是不会心软的。
“没听说过顾导潜规则啊。”许楠清忍不住开口问那个演员，据说和顾方念合作很多次了。
实力和人气都有保障，“唐衔，问你呢。”
唐衔回神，嘴角带着笑，对面应该是传言中让唐衔无可奈何的祖宗。
“哎，您说许编。”
……许编本人很无语。
“你们顾导真的不潜规则吗？”
说到这个唐衔可就来劲了，内娱很多导演都潜规则的，也开放后门让演员演戏，因此很多剧不合格，除了唐衔谁也没能成为顾方念的男主。
唐衔也是得了好多奖的年轻影帝。
“不潜规则，本人还十分抠搜。”他咂咂嘴，“据说她那些情人从来没从她那儿拿过一分钱，一个资源。”他又凑近了些，许楠清仔细听着，“还是林悠南大方。”
合着是在这儿秀呢？
一双玉手径直伸向了唐衔的耳朵，她摸着唐衔的耳钉，像是带着笑意：“唐衔，最佳男主角是满足不了你了吗？你想冲最佳男配？”
导演，对于演员来说是一种威严。
唐衔至今没被传出背后有金主，还是因为他是顾方念的男主角。
对此，他也不太高兴。
许楠清总是从他人口中了解顾方念，她从来不会去问本人，好像这样，许楠清就会多一层自信。
是的，她有些自卑，常常用笑容掩饰自己，也有不少人相信。
导演和编剧的生活本是互不干涉的，直到顾方念与别人约会的同时看到了她的编剧正在被别人扇巴掌。
啧，女生扇巴掌？她还没见过。
只见许楠清抬手就扇了回去，“我也不愿意，可他有钱啊。”
还是那个笑容。
她是笑了多少次才能笑得这样天真，笑容的背后又藏着些什么？顾方念越是讨厌就越想关注，越想关注就越是好奇……
直到，“我也有钱。”
“是吗？”许楠清点了支烟，并没有抽。
“你会抽烟吗？”
烟蒂即将燃烧殆尽，顾方念还是没有回答许楠清的问题，最终全数落在烟灰缸中。
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一支烟自燃，却没有耐心去回答许楠清的问题，该说许楠清可悲吗？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上次，那是怎么回事？”顾方念的手放在桌子上，目光直视，“看不出来你会抢别人老公。”
多么扎心的语言，可事实就是这样。
“他有钱。”还是这句话。
这句话让顾方念对她彻底失望，有钱？有没有钱对一个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不懂。”她又点燃一支烟，大有跟顾方念说下去的趋势，“有钱能使鬼推磨。”
好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给你钱，你跟我睡吗？”
“开玩笑吧。”
她笑了半晌后才发觉，原来顾方念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她…她要什么样的没有？
干嘛要跟她呢，何况不久前还撞见过她那副样子，也晓得她道德败坏。
“我是那种，谁给的多，我就跟谁走的女人。”许楠清还试图唤醒她，“你会亏死。”
“我能接受。”良久，顾方念才笑出来：“能接受你比别人都贵。”
“去你的。”这会儿滤嘴才被许楠清放在嘴里，她见过许多人抽烟，没人能像她这样。
抽一口眼尾微红，似乎也染上了场所中的风情，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天使，而是酒吧中混迹过久的浪荡女。
不…不该这样想她。
“不是给钱多就行吗？”顾方念问，她貌似认为自己很可怜，别人都行，只有她不行。
她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还没有老婆，一身正气清廉，这辈子也不会让许楠清被自己的人打脸，许楠清到底有什么不满？
“过来，跟姐姐接个吻。”
她像是醉了，活在梦里。
起身去贴近顾方念，眯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又是那抹笑，“你敢吗？我可不干净。”
“怎么样才算干净呢？”她问。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问的她有些微愣，她不知道……
“你心里留了地方给我，这就是你给我的，独一份的干净。”
“这份感情，特别干净。”
她要感情，不要金钱。
也只有顾方念才会这样潇洒的去喜欢一个人，也只有许楠清才会这样将在意的人推向远方。
她可不敢，拿这样的自己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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