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那时离去的眼神刻骨地烙在我心上挥之不去,在这天,你第一次打我耳光,一次为了我的事在同事面前哭。
如果你能理解我一分,相信我一点,给我一点点角落贮存小小的自尊心,是不是我就不会不理解你,让你蒙羞出丑。
是不是……我们的自尊心都太强太强,是不是我太褦襶了——
等我从悲伤的低谷里收拾好情绪后,转眼抬眸,办公室里如同铁栏窗外的郁葱枝叶都不见色彩,隐入暗夜里。
我撑起长时间蹲下来导致酸痛麻木的腿,揿了揿电灯的开关,几秒过后反复按下,没有丝毫的白光从天花板上的长灯显现,不祥的念头飞速掠过,我局促地打开门走出办公室,去查看楼梯出口处的铁门上锁了没,一阵夏日微风混合着喳喳的脚步声在浩荡阴森的走廊,阒静幽深的尽头像个无尽的漩涡。
不辜负刚才的猜想,来到一边楼梯的门口,一把巨大沉重的锁扣在门上,借着幽暗的一点光可以看到表面的锈迹斑斑,残忍地扼杀掉我大半的希望,刮来的风让我不可制止的觳觫。
一些平时看的恐怖剪影尽力摧残我仅留的一星半点的理智,不抱希望的颤步去往另一边的楼梯,我想我出在这样的恐怖环境里,之所以这么平静,一定有你基因的遗传给我,驱散些黑暗的摧扰,可终究不能根除。
我不希望你能来找我,我的手机正静静的躺在我的床上。
“大不了就一夜,躺完一夜白天就会来临,光明的曙光迟早会来,这世上有没什么鬼怪。”
我一边走一边自慰,盼望着保安有什么东西落在学校过来寻找。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是能靠着点意志力挺过来。
只是……我只是怕你失望的眼神,恨自己的手。
又锁了。
我早料如此,心灰意冷地一屁股坐地上,呆滞的睡意不来,密密麻麻的恐惧攻破科学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