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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终于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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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里面,我做过很多次梦,我梦到过年少的他,和我在年少的时候相遇。"
少年瓶x少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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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跟记忆里有三分相似的脸庞难得的发了几分钟的呆。
我知道这不过又是我的黄粱一梦,闻了费洛蒙之后的又一次观赏他人的记忆。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这具身体是谁,不过这也不那么重要,反正我也无法获得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我只能窥伺着他的记忆,贪婪而又侥幸的看着眼前那副面孔,妄图牢牢的把这张脸刻进记忆里,寥慰几分。
忽然,一只苍白得吓人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还能走吗?”
是闷油瓶。
看样子我所处的这具身体是他的同伴之类的角色,我不由得窃喜几分,静静的等着这具身体的反应。
等了几秒,这具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我疑惑的歪了歪头,这才惊讶的发现,我居然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闻费洛蒙的时候出什么故障了吗?还是我中了什么幻境?
没等我细想,我看见眼前的闷油瓶不知是不耐还是疑惑的皱了皱眉。
不要皱眉啊。
我连忙爬起来,向他示意我没事。
他点了点头,转身示意我跟上。
我没有任何记忆,对现在的情况完全一头雾水,也不敢贸然说话,怕暴露了自己的可疑身份。现在的闷油瓶可不是跟我相处了那么久的闷油瓶,说我是吴邪毫无益处,说不定还会被当场抹脖子。
倒是闷油瓶主动朝我搭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闷油瓶居然还会主动问别人名字,真是奇了,我心说。
等等,他居然不知道我名字,也就是说他跟我并不认识?闷油瓶怎么会跟一个并不认识的人一起行动。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不认识也代表我可以随意说话不用担心拆穿,“我叫吴邪。”我立马道。
“嗯。”闷油瓶淡淡应了一声,果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这里很危险,你的身手,留在这儿会死,我马上送你出去。”
啊,原来这具身体也是个身手废吗,这可真是.....
不过让我走当然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能见到闷油瓶,还是少年闷油瓶,我会走才有鬼,我没马上上前去抱着他哭天喊地嚎一嗓子都是给他面子了。
“你哭什么?”
嗯?闷油瓶少年时候这么逆天?都能听见别人心里话了?那我之前在心里悄悄笑他穿小黄鸡内裤很幼稚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我抬手摸了把脸,才发现我居然真的哭了。
我为什么会哭?我不知道。
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流出来了,居然连声招呼都没和我打。
"小哥,我不想出去,我是逃出来的,我要是回去会被打死的,反正都是死,能不能让我留下来啊。"我现在说瞎话已经连草稿都不用打了,就着眼泪,张口就来,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样,望着闷油瓶悄声道。
闷油瓶会尽力救不想死的人,我知道的,
果不其然,闷油瓶没有说话了,只是默默更改了路线,带着我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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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谁?”
“就是啊七哥,你怎么出去探路一趟还带了个人回来?”
七哥?这是个什么称呼?我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随后道:“我叫吴邪,不小心误入这里的,大家放心,我保证很听话,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碰的不碰,不该说的不说。而且我自备了很多干粮的,还有肉干,大家缺补给了可以跟我说啊。”
跟胖子和黑眼睛混久了,我这套自来熟的听话样那可是张口就来。
众人听了我这番话果然神色稍缓,不过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毕竟这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误入的,都跟我隔了三分距离,点了点头,算作应答了。
不过我可是经过闷语十级训练的人,他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看着闷油瓶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便立马凑到刚刚喊七哥的那个人身边,跟他套近乎。
这人看着只有十四五岁,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看起来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张家人都好相与得多,我凑过去笑眯眯的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刚才带我来的那人跟你们什么关系啊?”
他瞄了我一眼,也笑嘻嘻的道:“你给我点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哟?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张家人居然还真会吃陌生人的东西?警惕性这么低?
嗯。很好,简直天助我也。
我立马掏出包里的吃的,本来想拿糖,想了想,这年代的糖,白花花的一坨,跟毒药似的,就没掏,拿了片小肉干给他。
那人接过肉片,放在鼻尖嗅了好一会儿,像是在辨认有没有放什么东西,这大概是他们张家人的特技之一吧,随后才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接着道:“我叫张海果,七哥嘛,不知道叫什么,他双亲都死了,没人给他取名字,反正他也不需要名字,他以后是要.....嗯....这个就不好跟你说了。他在我们这一支的平辈里排行第七,我们就给他喊七哥咯。”
我一直想知道闷油瓶成为张起灵之前叫什么,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竟然连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不曾拥有过。
我望向闷油瓶,这会儿正处于夜间,大家都停下来休整,他就靠在那里闭目养神,不知道他睡着没有,他的脸色从我看见他时就一直是苍白着的,闭眼时也微微皱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望着望着,鼻头又有些发酸,于是匆忙收回目光。
我收回心绪,又咧开笑容对张海果道:“那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啊?这里阴森森的,看着好吓人的。”
“这里是座大墓啊吴邪哥,不阴森森才奇了呢。”说着他狐疑的瞄我一眼,“你都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是怎么‘误入’的呢?”
“啊,这个嘛....”我打了个哈哈,"当时有人在追我嘛,我一不小心误碰到什么机关了,一转眼就到这儿来了。"
张海果撇着嘴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道:“我们来干什么你就别管了,是家里给的任务,跟你也没关系,小心点跟着我们就行了。”
“哦。”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估摸着,这应该是张家少年们的一次“放野”,历练来的。
这种历练,一般不会有很大的凶险,而且这里这么多张家人,风险应该在可控范围之内,我稍稍放了下心。
打探完消息我又准备蹭回闷油瓶身边,这时张海果却扯了扯我的衣袖,悄声道:“你别去打扰七哥,他不久前才刚放过一次血,虚着呢,让他好好休息吧。”
放血?!我险些叫出声来,好容易才压下声音,带着些焦急的小声道:”你们又让他放血干什么!“
难怪我觉得闷油瓶的脸色那么差!
张海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闻言我稍稍收敛了表情,这些年我本来已经练就得波澜不惊,只是,一碰上闷油瓶的事情我简直没法冷静,只狠不得把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活剐了。
张海果接着道:”七哥的血比较特殊,之前在墓里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东西就只好让七哥放血了。“
”那你们还让他去探路?!他才放完血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七哥探路比较保险些嘛。哎呀放心吧,没事的。“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呼吸一窒,胸口麻麻得跟针扎了似的疼。
缓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跟张海果说话,而是蹭回到了闷油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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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蹭过来,闷油瓶就睁开眼了,看样子并没有真的睡着。
我在包里翻了翻,取出了里面成色最好的一块糖,小心地递给闷油瓶,”小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这里暂时也没其他的东西,你吃点糖吧,补充点糖分可能会舒服点。“
不知道少年闷油瓶吃不吃糖,反正我认识闷油瓶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吃过,但愿他不要嫌我幼稚吧。
没想到闷油瓶见到我手里的糖目光闪了闪,很快地接了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却没有吃,而是小心地揣进了兜里,仿佛是什么没见过的好东西似的。
我鼻酸得更厉害了,立马道:”小哥,你快吃吧,我这儿还有好多呢,你想吃随时再找我拿。“
闷油瓶闻言像是不知所措起来,手里捏着那块糖,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又拿出来,拆开油纸包把糖含进了嘴里。
闷油瓶吃着糖,微垂着眼睑,我靠在墙上,快要睡过去了才又听到闷油瓶说话。
”谢谢你吴邪。“他小小声的道。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我在心底小小声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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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这具身体身手很差,跟十年前的我不相上下,但索性我脑子还算聪明,在我和闷油瓶的带领下,没过几天就找到他们要的东西了,准备找墓门回程。
但是这时候我却起小心思了。
我不想让他们回去。
我没有理由跟着他们一起回张家,他们一旦回程,就意味着我得和闷油瓶分开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闷油瓶了,望向他的每一眼都像是偷来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我有种预感,我待不了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秒,这场遇见少时闷油瓶的美梦就要醒了。
所以我悄悄地悄悄地移动到我早就发现的打开墓门的机关处,想毁掉它。
正待动手,手腕却被闷油瓶一把抓住了。
他沉沉的望着我,眼里的意味不言而喻。——哎呀,被发现了。
不过不知怎的,我竟一点也不慌张,只是眨巴着眼睛回望着闷油瓶。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闷油瓶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扯离了机关处,伸出另一只手按向了机关,把墓门打开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到底是少年,哪怕是张家人,此时也忍不住欣喜起来。
少年们立马成群结队地出了墓。
闷油瓶抬抬下巴示意我跟上,他殿后。
我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跟上队伍出了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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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墓后少年们果然准备回张家了,让我别跟着他们,自己找去处去。
我不想走,杵在后面跟块牛皮糖似的甩不开。
就在我怀疑他们下一秒要把我打晕强行扔出去时,闷油瓶开口了:“我带回来的,我来安顿,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我简直喜出望外,差点笑出声来。
张家少年们听了这话倒也没说什么了,稍微嘱咐几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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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没问我去哪儿,我也没说,只是带着他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小镇上。
我走到一个小摊上,付钱买了一个糖葫芦,笑嘻嘻地递给闷油瓶,”小哥,尝尝,这玩意儿味道不错的——我猜你肯定没吃过。“
闷油瓶不置可否,倒是伸手接过了糖葫芦,小口小口的吃着。
自从发现了闷油瓶从没吃过糖之后,我简直心疼得不得了,每天都得给他一日三餐似的给糖吃。
这下好不容易把闷油瓶拐出来,我一定要带他吃遍和玩遍杭州城。
啥?你问为啥我知道是杭州?忘了说,我在墓里的时候在一处水潭看到了自己的样貌,居然是少年的我的长相,再结合包里要啥有啥就是没下墓工具的情况,我猜,虽然时间线明显不对,但我这具身体应该就是我的少年期没错,吴家小少爷吴邪本邪,应该是出来郊游的时候不小心误入了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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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个糖画也好吃。“
”小哥,这油饼可香了。“
”小哥,你玩过陀螺没,我买一个你试试呗。“
”小哥,.......“
我带着闷油瓶左逛右逛,拉着他买这买那,闷油瓶也由着我,手里被我塞了一堆东西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甚至带着一点可称为雀跃的小表情。
我大受鼓舞,少年瓶果然比老闷油瓶子好哄多了。
再看着闷油瓶玩起陀螺竹蜻蜓这种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小玩意儿时难得笨拙的动作和微微懊恼的小表情,我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忙哄着他,”没事小哥,我教你玩,这很简单的,你肯定一学就会。“说着我拿起鞭子抽起陀螺来。
结果不知怎的,可能是我也好多年没玩过这玩意儿了,它完全不受使唤,颤巍巍地晃了几圈就倒下来了。
啊这,这也太丢脸了.....
”哈哈,哈哈,这....这绝对是个意外。“我忙打了几个哈哈,强行挽尊道:”小哥你等着,我绝对把这玩意儿抽得服服帖帖的。“
我挽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我忙侧过身去,捕捉到了闷油瓶脸上还没消散的笑意。
闷油瓶笑起来可真是太好看了,我心说。
闷油瓶也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他抿了抿唇收敛了笑意,继续拿起鞭子来抽陀螺。
我回过神来,也继续跟他玩起这些小孩玩意儿。
他没说幼稚,我也不觉得跟闷油瓶玩这些幼稚。我只恨不得把所有幼稚的小玩意儿都捧到闷油瓶面前,让他玩个够,把他小时候没能享受到的,全都补上。
晚上,我带着闷油瓶放了烟花,他看得开心,又笑了一次,我看他笑了,也开心得笑了。
再后来,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我们就在一间客栈住下。
我要的两张床的双人间,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我实在舍不得少看闷油瓶一眼。
再看一眼,最后一眼,便足以支撑着我完成那个计划。
我躺在床上,脸朝着闷油瓶,在闭眼前最后说了一句:“晚安,小哥。”
“晚安,吴邪。”我听见他回道。
声音好温柔好温柔,我又忍不住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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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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