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谜题和这个小女孩有关系。
风行看着艾亞天真无邪的微笑,她只需要等待真相,再也不用像前几日一样承受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压力,回转目光,才发现清云的视线也在她的身上。
一股温柔的感情促的清云的眼睛好像闪闪发光一样,并不夸张于这样来形容。
——
“我想我们该去看看是谁在艾亞第二次跑出福利院的时候紧追她和她的父亲。”
“从我们已知的情况来看,风行,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吧?”
实验室里,二人一如既往的交流着。
从公司得到的信息中得知许多,比如境外暴力组织“伍人”中的“老五”便是艾亞的父亲,公司为了保留某种底牌,才要控制“老五”的女儿:艾亞。
“你看,这些信息,除了艾亞亲口说的那位副院长先生外,貌似整个福利院,每个职务,在半年内都有岗位调动,就是换人了。”
清云指着一大早就搜集来的资料,包含那间福利院的一些人事档案。
“但我们还有不明白的...就算我们几乎可以确定艾亞逃跑的时候追的那些就是公司的人。”
风行随后将昨晚清云昏迷后,自己偶然从警明司口中听到的消息道出。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进行时意迁换吧?...哪来的时间去这样做?”
这种迁换目标正在进行时意迁换的情况,风行并不敢贸然尝试,上一次的经历虽说不同,但也历历在目。
“清云...你觉得可不可以去上次那次...被我破坏的那个过去时间线?”
他只考虑可行性,至于如何与过去清云再次对峙的情况,他考虑不得。
“...时间断线。显而易见,不可以。”
清云几乎是一口回绝了这个贸然在风行脑海中出现的想法:在他看来,既然那个时间暂时无法运行,不如为之利用。
那是混乱的,自然灾害与随时随地的崩坏充斥着的,必然遭到影响的,必然会无限制重复的,如果说这是可以利用的,除非崩坏并不发生,影响并不改变现实遭遇,让时间按照世界进程走完艾亞与父亲被追击的那一段旅程,直到结尾,直到风行了解一切过程。所以清云才说:这是不可能的。
“是可能的。”
如果说有希望就要去追,有可能就要去找,因为要知道答案。
“如果我告知过去一夜清云一部分的正确世界进程,让她帮助我完成这一份的收集,我再离去...”
打断。
“...风行。”
这几乎是最正声,平静且足够摧毁幻想派的清宁。
“你是认为她可以安全让自己的时间线过渡到一个与艾亞二次逃跑时间接近的时刻,还是你可以长时间保持时意迁换状态...?”
“不会的。”
她接着说,一点一点,耐心的像个大姐姐,不过或许她就是。
“事实是时间会被不断崩坏与修复,陷入短暂循环,我说过的,从她迁换结束后,她对于那次迁换的所得知识只有被你破坏的世界,只剩这个的。在她的角度来看,没有任何思路来解。”
“你想的根本就是,你能顶着一直时意迁换一整天吧?”
“如果我们的目的是完成整件事的记录,那么不去就意味着完成度始终无法是100%。”
对于警明司为什么知道伍人会袭击公司,为了这一点昨晚风行差点自己交代出去,与其说不甘心,不如说是为了与艾亞的约定,为了了解整个过程。
“我们已经知道了绝大部分,一切所得信息也足够交给博士,没过两天博士与公司的诉讼案就会开启公庭,他们不可能赢,我们甚至有公司与昨天暴动的组织伍人的交易资料,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不会有机会输掉判决。”
“...显然,我们应该早点结束才对,不止艾亞,还有人等着你带答案回去。”
一躺话说完,便让风行原本燥热的内心安静下来,思考过后,二人便决定先将信息带去传递给博士,以及确认博士的安全。
...
——
当然,博士安逸的很。
每日好酒好菜,甚至你能感受到略微发福了,可能是不能怎么走动而缺少的那部分运动量,清云就隔着小缝与之交谈,风行自己则依旧和上次一般矗立在一旁。
“周围的暗司少了很多,很多原本存在的哨点都空缺了。”
风行凑近交谈中的清云如此说道,不过内心倒是明白大概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
清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
在大致觉得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除了前面那一段毫无意义的思考与并不重要的推乱,二人最后也并没有选择如此冒进的做法吧。
但那大概是一个刺,好像这件事还不算完全完结,他是实实切切想要完成答应艾亞的话的,全部,就是全部事件。
可惜刻不容缓,就像发毛的毛衣不去处理便要出门一样,明天一大早八点,关于这次事件的审判就要落下决绝。
——
像大冬天期待着的热咖啡却端上来一杯冷融,一切好像因为没了探索目标与线索而变得寡淡。
他尝试吹吹气,假装好像杯子里其实暖暖的,时间已经走到日落,天变得蓝紫调,惆怅些许,沉默些许,坐在石椅上,旁边潇潇的树。
“喂,想啥嘞?”
猫猫头一样的出现了,就毫不知觉的在身旁,让人无以发觉。
“...栎。”
死猫。
“我记得你说,不喜欢来里面的...?”
“我...我只是,来看看我的丫夭小姐弟在这边咋样了好吗,顺路刚好遇到你在这里,嗯,在这里,抑郁啥劲?”
猫猫不懂,只是挠头。
乱糟糟的,蓬蓬松松的头发,风行这才注意到猫猫穿了一套相当日常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有些话没法做到,有些事没法完成。”
“失恋了?”
“.........”
“送你这个,不要愁眉苦脸的。”
不知道忽然从哪里,猫猫掏出一个绚丽的小花,名为摩喜兰兰:五彩斑斓的花瓣是它的特色,其意是无需顾虑的随心所欲。
“这个在城里可没有吧?超级好看的呀!”
先是一惊,再接到手上,风行仔细一看,原来其实并不是摩喜兰兰,倒不如说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这种花。
大概只是一朵饱受末地影响的坏花,原先可能是铃兰,别的什么本地品种的花,色素吸入基辅,呈现出这种虚假的斑斓。
“谢谢,确实是很好看的花。”
“其实我想说,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背过身,叉着腰,猫猫貌似对自己的勇武略感骄傲。喔,还挎个包。
“这种花有种野生的,下次我带回来给你看看。”
“嚯嚯,这么好,不过城里原来有的吗...”
“没有。”
就像是猫的耳朵从折耳又竖起来一样,听到没有后她便又自信起来,风行知道,她确实对此视若珍宝。
“那我能回馈你一些帮助,说吧,对于二一,你眼下的烦恼,我能帮到的是什么呢?”
“也没有。”
随后出现的模样,就像是猫的耳朵从自信竖立又缩回来。
“你已经帮到了我,就在现在,刚刚。”
大概是因为手捂着太久了,风行忽然感觉杯子里的咖啡多了一丝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