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大雪,LED灯如烛光。
适时的一点小雨,孤独感扑面而来。
寂静的夜幕中,只剩下零零碎碎的整顿。
互相看着彼此,依旧是最后准备离开的人。
簌簌风声,关上窗户就彻底静止。
一个重复且无趣的基调。
停止,直到风行开口说道:
“你们见到博士...博士他安全吗。”
“安全吧,博士似乎与对方关系很好,对了...博士说,他要...”
清云随后将博士的指示都告诉了风行...
“那之后我们只需要准备证据。”
“嗯,对。”
“但是越快越好,能调动暗司的人,对方势力还不清楚,他们仍然是在暗处的。”
思考了一阵后,风行抛出了自己的其他疑问。
“之后也是我一个人迁换吗?”
“当然不...到时候我教你怎么操作意载体机,如何结束他人的迁换状态,我们轮流来,下次是我。”
风行继续抛出他的疑问。
“如果迁换后,也就是意识体状态下,因为莫名原因死去,而且还被强行导致无法跨越「止境」的话,比如说把死者运上太空,或者触发崩坏后触发者身处太空,是否会对结果造成变化?”
“另外,如果崩坏无法满足修复条件,情况会怎样?”
白天风行没有停止过的一直在想关于崩坏的问题,而现在他看着清云的眼睛说出这些,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意识体死去的话,她体内的血缘应该已经在泄露了,这些外泄的血缘就可以实现崩坏修复;崩坏触发者飞上太空...?理论上崩坏只能针对到大气层内的事物,也许其外宇宙并不会对改变作反制效力,不过我们还无法证实。”
最后一个问题倒是难得的让一夜清云犯了难,她想了好一阵,想到风行已经将手里的活全部做完,她才解释道:
“崩坏无法满足修复条件,比如血缘问题,可能会无法满足修复所需的量?这点很难解释,但是现象...或许会导致崩坏蔓延,错向生错向,最终可能致使崩坏世界偏离正时间线...单独拟造未来。”
这大抵是一个可怕的词,风行为止寒颤。
我的过去不再是我的过去,成为了一种相似,成为所谓的if线。
“类似于if线...?”
风行问出了口。
“不不不...风行,这很严重,还记得吗?未来本身就是自过去演算,失去了过去这一基础的我们将不复存在...因为过去的改变带来未来的改变。”
比方说有一条输入线,从中间将其断开并使之偏离,分为一前一后,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前者慢慢缓长,而失去了输入源的后者就像是一条无法返回的太空飞船,那么谁是if线一看便知了。
“总之...要是崩坏长时间维系导致过去世界进行单独拟造未来,我们就彻底与时间线无关了。”
风行很简单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能让世界崩坏状态持续太久。
清云对陷入阵阵沉思的风行感到惊讶,她原以为至少一周时间风行都没有兴趣再过问一点关于时梦实验的事了。
忽然漆黑了不少,原先饱满的月光在这时候暗了几分,抬过头,能看见,就好像是星星都变了亮。
“就这样——快休息吧,你今天刚刚一个人进行了时意迁换,会头痛。”
“我只感觉现在思路清晰...”
“待会,看看吧。”
说着,二人走出居梦馆,并关上了门。
“为什么不锁...?当然是给别有用心者留门...呵呵,开玩笑的。”
“不给他们机会的话,他们怎么收回那些微型摄影呢。”
城市如影如夜,光与铁之森,悬挂的星星就像一座座顶光灯。
清云先一步走了,似乎略显急促,看着她从某个拐角消失,刚刚说的疲惫感就涌上心头,他感到头痛,那白天时的记忆如幻似梦。
漫无目的的风行,没人知道上一夜的他是在哪里睡着的,他散漫走着,不带目的,正思考着,只有他保留的那份迁换记忆。
这次的迁换记忆像是一个教训,告诉他以后务必选择记忆中不处于迁换时间的过去节点进行迁换,否则就有可能造成那种结果,无论如何,他已经不想再去与「一夜清云」对峙了。
无论未来还是过去,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寒意凌人,风行一想到那个画面,畏惧感就油然而生。
博士的事、书馆的事、「一夜清云」的事,还有刚刚思考的关于时梦实验的事,折磨的他好不容易重振的精神,又萎靡了几分。
现状刻不容缓,他却无地自容,他找不到引子,自感像无头苍蝇般乱窜。
也许也正因为想着那些事的原因,风行竟自顾自的走到承景书馆的旧址,但现在是2048年末,在这个时间,承景书馆的痕迹都找不到一丝。
眼前商华景丽,人影迷离——
一种熟悉感引领他来到此地,无需注解,他知道身处哪里。
“这里就是如今的承景书馆。”
繁杂的人群与拥挤的碎语让他感到不适,正当他打算离开此地时,他忽然看见拥杂的商铺间那藏在阴影角落中的某人,身上带着令他熟悉到回味的——
孤独,迷茫又脆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