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般晶莹的水滴向四周传递着斑斓的城市光,毫无征兆的开门声开启了今晚的第二场戏——
但在此之前...
下午,居梦馆内,清云柒乐然离开后。
“你看,这些地方都有清云确认过存在的微型摄影仪。”
得益于风行精湛的美术功底,他将房间的立体图面展现在手本上,清云在离开前,已经在图上将摄影仪的位置都标绘了出来。
“在开始前,我们需要不经意的干掉大部分微型摄影仪。”
“你跟我说吧,具体该怎么做...风行。”
——
晚上,居梦馆的清云家的客厅中,堆积已久的寂静,门廊被开启,灯光映射出人影,绮雨中拿着三两支清洁工具,身上系着围巾,戴着口罩,嘴里念叨着“那帮子是什么...搞得房间这么脏乱——”,便走了进来。
已进入房间,先是随着抹布蹭了蹭沙发,拖地,在这个过程中,他自言自语地喃喃:
“马上他们就来了...可惜下午太忙了没时间打扫卫生。”
“那孩子真的喜欢吃那个口味的蛋糕吗...”
“还是快点搞定环境吧——”
“不然就只好在外面办了...”
待到说完,手里工作了做完了一些,毫无奇怪的,绮雨中推举着清洗刷,粉刷匠一般的由左到右,由上到下...
是否在过程中有故意蹭掉一下两下什么东西呢?他当然只能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终于,完工!”
“健康哥哥!”
一女孩提着一篮子什么料物,荡荡悠悠的跑了进来——
“是在叫我吗?...小南,不过什么时候有这种说法了——”
“因为哥哥很爱笑,也很健康嘛——”
女孩天真的模样要治愈所有人,不过或许不包括某些不法偷窥者。
“对了对了...要来找东西的——不然雨河姐姐要怪小南了!”
(门外极小声:她也原本是这样吗?)
(门外极小声:绝对不是...)
料物放在地上,往里一看是满满的蓝粉色,地上全是水,小南差点就滑倒了。
“小南,你那边有吗?”
“我在找啦——”
腼腼腆腆的,另一女孩也缓缓走进视角,她一只手扶着门桩,另一只手护在胸前,显得弱小与害羞,脆弱又惧怕。
“我进来了...”
(门外极小声:这...这,太专业了吗这是?)
(门外极小声:这完全不是一个人,都比绮雨中这个家伙演技好多了!他肯定害我们被看出来是在演戏!)
“请问这里可以坐吗?雨中哥哥?”
刚进来的永儿问道,她手指着沙发。
“嗯,应该可以了,不要坐还湿的地方哦。”
手头接着工作,雨中继续拖最后一处角落,这也是风行的主意,眼瞅着正要将最后一个摄影仪击落,一处故意的巧合在这时候从门口出现了——
“哒哒哒!”——
极速的跑步声,马上一男孩闯进门内,不由分说的速度因为没有落点而停不下来,滑溜溜的地面,雨中与永儿惊恐的看着他失去平衡,当反应过来时,阿毅已经把料物桶踢飞大几米远...
地上洒满一地。
(门口极小声:“喂...这!风行你——”)
(门口极小声:阿毅真踢到了...原定不是这样。)
要说风行原来的计划,是让阿毅料物打翻便可,而现在,满屋子几乎都是这个蓝粉色了。
永儿的眼神就好像在说:
(阿毅,你这家伙...你死定了!)
雨中这时反应过来后,便马上先靠上来看看情况,好在阿毅没有受伤,扶起来,倒不是是装的还是上了演技,阿毅哭着鼻子,耳朵都红了好多——
永儿先是被吓到了:(“这一定是演技...太厉害了。”)
之后也靠上前去,听到如此动静的小南也从房间里赶出来,这时候房间里已经重新回归一片狼藉了,反差也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所有人的焦点都来到了阿毅身上,不过并不知道那些不法偷窥者是如何。
“这里...疼...”
阿毅指着额头和手肘,众人这时正准备护着阿毅离开客厅,谁料霎时间灯火骤灭,乌黑一片,孩子们尖叫一团,混乱中勉强保护住孩子们的雨中,看见窗户旁闪过一个人影!
“鬼啊——”
小南看见后,便大叫道。
绮雨中两只手下,塞着三个孩子。
他死死盯住窗户,绷紧了神经,手指缓缓靠近一切可用物,与剧本发展不同,他们理应出去了,而现在,突发情况让他只得突发应对。
夜幕中,一处荧光闪烁着,小南意识到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整个房间的蓝粉色调,被这混乱中忽然出现的荧光点亮,变得亲和,美丽不已。
灯光在之后就亮了起,幸运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雨中,发生了什么事?”
绮雨河门外大喊道,这是剧幕的结束音。
三人一起扶着阿毅,荡荡悠悠的走了出客厅。
——
在后台间,众人又重新围坐一团。
忙完了事,答应好的便是一起吃东西。
“吃东西?”
“吃东西!”小南开心道。
“你该变回去了!你这个入戏者——”
“才不要,你不也很享受嘛~小小永儿!”
“你!”
“不要吵啦...”
绮雨河在一旁劝道,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二人也就放下了争执。
早在刚刚演戏时,清云便与柒乐然在厨房处理着食材了,这时候正好推着小车到众人中心,上面琳琅满目,面对着这些,原本贪吃的阿毅却怎么也没胃口...
“阿毅?”
绮雨河不解道。
“对不起...雨河姐姐。”
阿毅喃喃。
“地太滑了,没刹住车。”
“你没受伤就好,你也做的很棒!”
“是啊...我还以为你真受伤了呢!”
绮雨中也在一旁附和道。
风行在对话的掩护下,默默打开了旁边不起眼的盒子,罩子掀起,里面是一个大大蛋糕——
风行点上了蜡烛,雨中则注视到了这一异象。
“patient买蛋糕吗?我猜猜...不会有人生日吧?”
还想着猜是谁的雨中,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切的争执都消失掉,柒乐然关掉了最后的灯光,烛火冉冉。
“...是我。”
静默之下,只有雨中的声音。
“原来。”
“是我自己。”
过程喜讯而美丽,一切被搞得脏乱不已,柒乐然喝了酒的,在孩子们面前硬说是汽水,之后红着脸:“可是雨河说了我们才知道...嗝~知道!今天正好——也顺便犒劳犒劳孩子们啊哈哈——”
“我忽然想起来啊~嗝——上一年这个时候,嗯...小雨河在馆里就准备了好久的东西呢,那一看就是礼物吧,肯定也是你的咯~”
“乐然姐!!!!!”
绮雨河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不过孩子们还在,她没有那么去做。
“没有啊...上一年,雨河还不理我的。”
绮雨中委屈似的低喃。
“谁说没有?!我藏你床底好久了你找不到而已...我,我!”
雨河的脸绝对是红了,她抢过乐然姐的酒罐子一饮而尽,“吨吨吨——”的就下肚了大几百毫升,看的清云与柒乐然震惊不已。
满脸通红,马上绮雨河就摊倒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喝醉过去——
“姐姐!?”
“姐姐...姐姐没事。”
绮雨河下意识的这么说,她好像没有醒。
待结束后,柒乐然便称熟悉路,带孩子们返回贫集居,雨中则扶着雨河回了去,风行与清云收拾着后台间,客厅里,他与清云因为摄影仪的限制,收拾不了里面的东西。
“你还是不爱说话,风行。”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是说,如果是出于什么原因,我更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清云。”
“嗯?”
“记录,观测,观察。”
“有时候,我更习惯自己是一个记录者,无法被感知者,你或许不知道,在加入时梦实验之前,我就宛如这样一个存在。”
“但现在的生活,无论是实验还是居梦馆的日常,用博士的话来说...在这个故事中,我就是涉事者,是故事的一员。”
“我更像一个旁白,一个视角,清云...我有时,不经意间就会这样去做,来想。”
清云挂好抹布,简单事与简单事,她微笑道,眼神柔和的,就像在说:
一切远没有想的那么复杂。
“记录者本身也拥有自己的故事,记录者不是神,是人。”
“请不要放过一切美好的现在,请不要太在意纠结的未来。”
“博士爱说很多道理,就比如:我们只是我们,我们拥有我们,我们首先我们。”
释怀或者不,一切都不那么简单,至少风行内心会有这样一层思想,他就已经与过去哪怕只是只有一秒的自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