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清语连忙将他抱住，清澜眉头紧皱，头连忙侧到一旁干呕起来，应为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是不断地呛咳着，清澜的手狠狠地按住腹部，清语握着他的手，替他揉着，明显能感受到胃部的冰凉。

清澜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浑身还在颤抖着，极低哑的声音说:“清语……”

清语点着头说道:“我在，清澜我在。”看到清澜嘴唇轻轻说着什么，清语连忙低下头，将耳朵靠近些，听到清澜用力说:“别哭，我……”话还没说完，胸廓剧烈起伏着，侧过头呕出一口血，握住清语的手慢慢垂下来。

清澜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清语轻轻晃着他，大声喊着清澜的名字。

清澜的意识却越来越迷糊，想要回应清语，却眼前的清语变化成一团光圈，整个人陷入无边的黑暗，开车的周凯见状，不免也骂了一句脏话，加速前进。

清语推着床跟着身后，嘴里不断地喊着清澜的名字，一旁的周凯低声跟医生交代的病情。清语被急救医生放在门外，她想进去却被周凯拉住，拼命的挣扎着，周凯朝她大声说道:“你现在进去，只会耽误时间，你现在哭有又什么用？”清语看着周凯微红的眼睛，停止挣扎，抹着眼泪跌坐在一旁。

一旁的急救室门打开，医生喊道:“谁是病人家属？”清语撑着一旁凳子站起来连忙说道:“我是。”

医生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你是病人的？”清语微微顿了顿说:“我是他妹妹。”随后将病例递给她说道:“病人急性胃出血，现在需要做手术，而且病人心功能不全，手术中风险会加重，但是相比较而言现在手术是最佳时间，若是后期大出血再开始止血，风险会更大。”

清语现在才感受到作为病人家属，被医生谈话的心情，她颤抖的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握住笔的手异常沉重。

医生拿着病例，进了急救室，推着床快步走向手术室，清语握住清澜凉凉的手，低声说道:“清澜，求你坚持住，我在门外等你。”

手术室门外的灯亮起来，清语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等着，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时间过着异常慢。周凯站在身旁，低声说道:“清语，你洗洗去吧。”

清语这才发现手上还有些血迹，麻木的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留下，手上的血迹被冲掉，那是清澜的血。

清语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已经红肿，拿起凉水洗了一把脸，心里默念一声会好的，走到手术室门外继续等着。

周凯将一杯咖啡递到清语面前，低声说道:“喝点吧，估计还要很久。”清语接过，咖啡杯上的温热让她指尖冰凉稍微缓和点，清语喝了一口，是她平日里喜欢的摩卡但现在却觉得异常苦涩。

周凯看到清语微皱的眉头，低声说道:“这个场景，在几年前也遇到过，上次不是跟你说过，那时你们都没回来，宋老爷子也不清醒，只能我和陈叔代签。”

清语低下头，平静了许多说:“先不这次事情到底设计室有没有问题，就凭警局发生的这些，肯定是背后有人搞鬼。”

周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拍了拍清语的肩膀说:“清澜曾经跟我说过，你相比较他人，更容易镇定下来思考问题。”

清语扯了扯嘴角，双手握紧说:“清澜没说我这是冷血，我倒是很意外。”周凯看了她一眼说:“你知道的，在清澜心中，你便是最好的。”

这时手术室的灯熄灭，清语连忙起身，医生摘下口罩对清语说:“胃出血已经止住了，病人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损伤，还需多休息，对了患者心脏功能不全，术中出现心律失常，还需在急救室观察两天。”

清语谢过医生后，清澜便从里面被推出来，脸色苍白如纸，病号穿在身上松垮的厉害，腹部有一层纱布包裹，只有胸廓轻微的起伏，证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