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语在门边等着医生,看到医生出来,连忙上前,笑着说道:“我想询问一下我爷爷的情况。”
医生将她带到办公室,将病例递给她低声说道:“你爷爷得的是阿尔兹海默综合征,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年痴呆,不过这个老人情绪化比较厉害,清醒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可是糊涂时候却让人难以接受。”
清语翻看完病例,笑着递过去,柔声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也会常来看他的。”
当清语推门出去的时候,那医生突然想起什么,询问道:“你认识一个叫舒心的人嘛?”
清语有些不解的往望着他,那医生继续说:“老爷子这段时间老在说对不起舒心。”
清语抱着歉意的笑道:“我也不熟悉,不好意思。”那医生哦了一声,便坐下来。
清语走下楼,却发现天空已经稀稀拉拉下着雨,清语抬起手接着低落的雨滴,想起刚刚那个许久没被提起的名字,心底有了些许苦涩。
清语抬起头,看到清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走廊的尽头,他也正抬手接住雨滴。
清语突然有种想抱住清澜的冲动,快步走过来,清澜察觉到清语转过身来,就在最后一步时,清语还是克制住心里的冲动,双手紧紧抓住包。
清澜察觉出她的不对,低声说道:“清语你还好吗?”
清语只觉心中满是烦闷,抬脚便往雨中走去,清澜连忙推动着轮椅跟上,拉住清语的手,雨下的很大,瞬间将两人淋个透彻,
清语低声说道:“你快回去,我只是想冷静一下。”清澜却不放手,仍然陪在她身边,过了许久雨势小了许多,清语感到周身凉意,抬手想擦拭低落的水珠,却发现清澜的手依旧握着极紧,抬头看去却见清澜的嘴唇已有些青紫,脸色苍白接近透明,清语连忙将清澜推到走廊下,看着清澜浅薄的呼吸,清语连忙拿起手机拨通陈叔的电话,当陈叔看着狼狈的两人,不免满脸诧异。
清语也来不及多解释,开着车门让陈叔将清澜抱了上去。清澜头枕在清语的腿上微微喘息着,清语按动了周凯的电话,跟他说明情况,来不及听电话那头暗骂声。
将毯子替清澜盖上,那人呼吸极弱,身上微微颤抖着,她懊悔起来,让他陪她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却没想到他才刚刚发过病。
清语拿起随身携带的氧气袋,替清澜带上,握住清澜的手,眼眶有些微湿,心里难受极了,低声在清澜耳边说道:“清澜,你不要有事,求你了。”
清澜抬起手,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清语的脸颊,清语看着他,只见清澜嘴唇轻启,却听不清,清语低下头,将耳朵靠近了些。
清澜极低的说了句:“清语,我在。”只是简单四个字却让清语瞬间泪流满面,原来他早都知道她的内心,即使过了三年他依旧。
清澜被陈叔直接抱回卧室,周凯已经等在门口,看到狼狈站在那得清语,不免长叹一声,转头往卧室里走去,终究怕清澜担心对福妈说:“赶快把清语拉进来,她浑身也湿透了,不晓得这两个人都干了些什么。”
清澜躺在那里,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上都是病态的绯红,周凯那体温计在清澜耳边测了一下,体温已经到了39.5。
周凯一边吩咐护士替他输液,一边替他上心电监护和氧气。边上边对陈叔说:“这是怎么回事,弄的这么狼狈,清澜之前那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样高热会诱发感染,那可就得去医院了。”
陈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替清澜换上干净的衣服,清澜的心脏附近可以看出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躺在那的清澜突然低声叫了一句清语,周凯还以为他清醒过来,配药的手微微顿了顿,陈叔低声说道:“没醒,说胡话呢。”
周凯不免扯了扯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对清澜说:“清澜啊,你说你这三年除了她还有啥,我都听腻了,这人都回来了,你可好好抓紧。”
福妈将清语扶到房内,替她放好热水,满脸担忧的说:“清语,快去洗洗,淋成这样,怕是要受风寒。”
清语呆滞的点了点头,缓步走向浴室,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缓缓的闭上眼睛,那些尘封在清语心底最深的记忆被一个名字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