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澜用手托着宋清语的头,不忍心将她叫醒,背部却在这时隐隐作痛,他心里清楚这是在提醒他该躺下来了,今天坐的太久了。
宋清语微微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宋清澜,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坐在书桌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宋清澜,挠了挠头说道:“哥哥,我实在是太困了,所以才……”
宋清澜轻轻摇了摇头:“清语,本来你可以不用这么大的压力,可是……我终究还是拖累了你。”
宋清语牵起宋清澜的手,眼神坚定说:“哥哥,你从来都不是清语的负担,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我想要成为你的骄傲。”
宋清澜低声浅笑,手心传来的温度甚是温暖。
待宋清澜回到卧室,却发现腰部已经疼的有些麻木,却不愿再打扰任何人,将轮椅尽可能靠近床边,双手挪动根本一点劲都使不上的双腿,撑在床沿,反复许多次,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才喘息着躺下,清澜感到心脏也在不规律的跳动着,调整着呼吸,却被疼痛折腾的一夜难眠。
清语拿起钥匙开门,心里有些小期待,她想告诉清澜,有了他给整理的思路,明显让她有了提升,连培训班的老师也夸奖她,她忍不住想跟她分享。
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只有宋爷爷坐在那里看电视,福妈笑着看着回来的宋清语说道:“快把牛奶喝了,这是清澜交代的。”
宋清语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跟福妈道谢,然后走到宋老面前,低声说道:“爷爷,我上楼了。”
宋爷爷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培训班的刘老师给我说了,你很是用功,你做的很不错。”宋清语低声应着,转身上楼。
宋清语洗完澡,换了一身睡衣。坐在书桌前,不免有些担忧,今日清澜为什么没有在客厅等她,平时即使他睡下,也会留一个小灯给她。
宋清语将门打开一点,宋爷爷好像在跟人说话,听的不甚清楚,宋清语极轻的蹲在栏杆边。
那个医生模样的人低声说道:“清澜腰背部车祸留下的旧伤,已经打了封闭,加上昨夜受凉,有些发热,服下药睡下了。”
宋清语听到以后,不免心底咯噔一下,肯定是因为陪自己,才受凉的。
强忍住现在就去看清澜的冲动,等到客厅灯熄灭以后,才轻手轻脚下楼,推开房门。
屋内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宋清语小心翼翼走着,这是第一次来清澜的房间,深怕撞到什么,引来响动而吵醒了刚刚入睡的清澜。
适应了黑暗的清语,看见清澜正侧身躺着,轮椅被放置在一侧,听到清澜平稳的呼吸声不免安心不少,刚抬脚离开,却听见清澜略带鼻音声音传来:“陈叔,外边好像下雨了,清语回来没?”
清语听到这,不免心里一酸,即使自己病着,却还在担心着自己,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担心过自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清语捂住嘴,蹲在门边小声的抽泣着。
清澜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有些焦急说道:“陈叔,你听见我说的话吗?清语还没回来吗?我记得书桌下压着培训班的老师电话,你打电话问问。”
清澜还是没有听到声音,不免更加着急,一手撑在床沿,想要坐起身,却因为浑身无力尝试几次未果。才看到一个人缓缓走过来,蹲下身来,清澜才看清来人正是清语。
清澜不免安心许多,扯了扯嘴角说道:“清语你在身后为什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担心你。”
待看清不停流着眼泪的清语,清澜心疼的伸出手替她擦着泪水,沙哑说道:“怎么好好的,还哭起来了,是我话说重了吗?”
清语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从来没有人这么担心过我,除了你。”
宋清澜无奈笑道:“清语,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把这里当成家,我就是你的家人,当然还有大伯和爷爷。”
清语心里清楚,大伯和爷爷跟清澜不一样,起码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只是她无法开口。
宋清澜低声咳嗽起来,宋清语连忙上前替他拍着背,待平缓些,清澜低声说道:“爱哭包清语,旁边有凉手帕,好好擦擦脸,都快成小花猫了。”
清语被他逗笑,拿起帕子擦拭着,突然想起什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将手放到清澜额头上探了探,低声说道:“好像已经退烧了,真好。”
看到床旁的水杯已经见底,连忙起身倒水,昏暗的灯光,让她丝毫没有察觉当她触碰额头时,清澜脸颊那一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