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海棠乡就在眼前,还是不怎么甘愿放弃。
安扉无法离开村子,只能给他们送上祝福。简单招待两人后,便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最后的一抹白点也沦为了飘雪的一部分,那扇木门才缓缓闭上。
果然,越靠近海棠乡之处,强风便愈刮得强烈,刺骨的寒气侵入骨髓,走一步都会发出呲呲声。
海棠乡为种族交界之处,雪女常年居驻于此。雪女失踪,影响最大的亦是海棠乡,冰雪向外扩展。贸然前往海棠乡,恐怕就算是异能者也会瞬间被冰雪吞噬。
旅人.梵天看来,还是得找回失踪的雪女啊……
梵天撩起眼前微乱的刘海,那一撮长发弄得心烦。好巧不巧,偏偏在他们去往海棠乡的时候撞上了雪女失踪。
雪女失踪时间过长,已经无法通过正常的元素追踪去寻找,唯有找到与雪女同元素的人类,亦或是精灵,兽人。
但,白雪皑皑之地,在这种贫瘠的村庄,在被白雪覆盖了的海棠乡,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吗?
旅人.梵天五月,看来我们得另寻方法了。
身后人久久不给回应,察觉到危机感的梵天猛然回头。已经被冻得发紫的脸庞几乎失去了知觉,双目无神,手脚都不麻利地与身体抱在一起。
旅人.梵天(遭,忘了这里是冰雪侵蚀的危险之地。)
来不及再多想,梵天伸手接住那即将摇摇欲坠的身体。后者无力地倒在少年的胸膛上。这么久以来,梵天再一次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慌,焦急,与自责。
如果不能及时找到火源和清除寒毒,五月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引发死亡。
他记得,左边似乎有一个小镇?梵天抱起五月,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个男孩真的很轻,他的体重不该是正常人该有的。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真想好好观察一下,五月的样貌。
抬起脚,运用自己的元素力,梵天迅速奔向前方,只留下一串串长而深的脚印,还微微散发着雷元素。
……
吹笛人.五月谢谢,梵天。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五月接过手中的热汤,却迟迟捧在手中不肯入口,大概是因为愧疚。
这么一直沉默着,连向来爱欺负他的梵天也不再调侃,许久,或许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寂静,梵天突然凑近他的脸,用双手轻轻捏了他的脸颊。
吹笛人.五月诶……
旅人.梵天终于回过神了?
旅人.梵天事不在你,我去过很多危险的地方,身体比较耐抗。换作是以前的我,也跟你没什么区别。
旅人.梵天你自己注意一下,我先出去了。
看着梵天拉开了门,又听见木门合上的轻微声。五月叹了口气,还是把手中的那要热汤饮下。本就橘红的液体经过食道后更加甜美滑腻,喉咙的不适感瞬间被一股热气所弥漫,清甜的香气在口中扩散开来,触动了味蕾,也扰动了赤红的心。
……
旅人.梵天我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梵天抑郁地嘟囔,刚才手中触摸的余温还有残留,回想起刚才捏脸的场面,梵天耳边的余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可偏偏他本人并不反感这种举动。
这个小镇受着结界保护,寒气无法入侵,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冰元素的人吧。
事实证明,他还是被一些食物给吸引了。美味的枫糖浆淋在松软的松饼上,所携带的飘香沁人心碑,谗言欲滴。再回想起几天前都没有过一次完美的进食,要不要买两个把它带回去呢。
“让让!”
前脚刚刚迈出,便被远方的呼喊声给缩了回去,小道旁出现两抹身影,一白一紫快速前进着,往梵天的方向冲去。
前方的白影侧过梵天的身子,周身散发的寒冷的气息令梵天一惊。
旅人.梵天(找到了?!)
不过,白影依旧加快脚步地跑离,后面的紫发少女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抽离弓箭,放慢脚步,拉开弓弦,无形的箭从拉开的箭弦中会聚能量,箭矢瞄准白衣斗篷,拉开弦的手一松,脱矢如飞奔的烈马般,朝白衣斗篷快速追赶。
眼看箭离白衣斗篷越发靠近,梵天召唤出长剑,剑锋凝聚起极强的雷元素,意欲把箭矢挡下。箭与矢接触的一瞬间,瞬间发生了强烈的爆炸,周围的人们惶恐地看着被炸毁的草屋房檐,连梵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连退几步。
居然是超载现象?太过担忧前面的白衣斗篷,以至于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少女身上所拥有的元素力。黑烟还在弥漫着,浓烟使人止不住地咳嗽。紫发少女估计早已趁乱离开,等不到给他们的补偿,梵天随手把钱压在桌子上,先当做之前的一个小赔礼。事后定会上门道歉。
时间不等人,从白衣斗篷与自己擦身的那瞬间,他感觉到,那频繁而又沉重的呼吸,以及因重伤而外泄的元素力。
……
镇外的小路依旧是白雪飘零,白衣斗篷气喘吁吁地奋力疾跑,呼吸声越发沉重,视野也被抹成了一片白色。
血猎.桃喜嘻嘻,我说,还不打算放弃吗?明明都已经伤成这副模样了。
白衣斗篷斗篷脚步一顿,静默着,他还是脱去了带在自己身上的斗篷,一对蓝白的狐耳暴露在空气外。
白狐.稻荷你身为一个血猎,却追着一个兽人不放。
不知道是几天逃亡的疲惫,还是伤口在从中作梗。稻荷的话中带着极强的颤音,脸色如一张白纸惨白。
但酒红色的瞳孔带着杀意,既然无法逃离,那恐怕也只能殊死一搏了。只是,他可能会辜负祭司小姐的心意了。
血猎.桃喜没办法,我可是收了钱的呐。
……
神令.莱儿这什么,这两人为什么都打起来了,不会死掉吧?
神令.康纳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显而已见的,神明他们是不会和平相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