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手术中

左江接到医院电话以后手机直接摔到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匆匆忙忙跑到医院的，他只知道自己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的严航中午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

左江无力得靠着墙滑到了冰冷的地面上，左江抬头盯着手术中三个字，脑子里都是严航的笑容，他又着急又害怕，

他想立刻马上就看到他的严航，但是他又害怕手术结束后听到医生的叹息。

医院太冷了，混杂着消毒液味道的空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不是在做梦。

严航躺在手术台上，腿上手上头上身上都有伤口，林煜虽然上过很多次手术台，但是像严航伤的这么严重的他这还是第三次见，右手手骨严重断裂，有些地方甚至粉碎性骨折，他看着翻在外面的手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手算是废了。

严航在一片白雾里一直跑着，他感觉身后一直有人在追他，时不时会有手从白雾里探出来想要拉住他前进的脚步，严航感觉自己马上就体力不支了，马上就要倒下了，他一直向着光跑，

但是光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严航踉跄了一下，但他还是支撑住了，光就在前面，左江就在光里，左江，左江，左江、、、、、、

“左江！”严航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紧紧握着自己手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左江，他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缠着好多管子，严航定定神，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自己这是在医院？发生什么了？严航半天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出车祸了，“操？”

这一声仿佛撒了一层玻璃碴子的破碎嗓音惊着了严航也惊醒了左江，“哥你终于醒了。”左江猛地站了起来，“哥你身上还有哪不舒服，哥你、、、”左江一连串的话没说完就被严航打断了，“水，渴死我了。”

左江一把扑倒桌子上差点把水杯直接磕地下，“哎呦您慢点儿。”严航想抬手扶一下才发现自己右手上全是纱布，他直接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右手，这他妈是他画画的手，这手是废了吗？

左江把严航的手放进被子里，给他喂了点水，“相信我，会好起来的。”他看着双目空洞的严航心里一阵抽着疼，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严航就这么一直躺着也没说话，也没动，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一片乱麻，

林煜过来来检查的时候严航终于回过神来，“医生，我这手还能画画吗？”支离破碎的嗓音连林煜都有些意外，他没敢说实话，只用两句模棱两可的话搪塞了一下，

严航的手恢复好之后连只能完成一些基本动作，画画是不可能了。林煜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左江从病房里追了出来，“医生，关于严航的手，真的可以恢复吗？”

林煜看着左江着急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两人的关系，“没有绝对的事情，完事都会有转机。”

左江回到病房里，严航还是躺着，左江揉了揉脸，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宝贝儿，你饿吗？”

严航转过头看着左江，他想把左江的样子刻在脑子里面，幸好他还能见到左江，这已经是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直到左江手蹭了蹭他的脸严航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左江，爷以后靠你养了。”

左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真的没办法想象没有严航的生活，

手术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他都想给医生跪下了，他从没想过自己对严航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以后再没有任何人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