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剑派

清风剑派。

　　“蔚宁，蔚宁，蔚宁！”

　　曹蔚宁一个激灵，连忙抬起头来。

曹蔚宁“啊，怎么了，师兄？”

　　莫蔚虚不再言语，静静地看了曹蔚宁半晌，直把人看得心惊胆战方才开口。

　　“蔚宁啊，咱们这是在想什么呀。”

　　范怀空戏谑地声音自身后传来，曹蔚宁身影一僵，苦着脸转过来头。

曹蔚宁“师叔。”

　　“哎。”

　　范怀空捋着胡子笑着应道。

　　莫怀阳身死后不久，，莫蔚虚在收拾莫怀阳书房时发现了一封密信，那封信是赵敬写来的。

　　信里的意思不外乎就是与他联手，取武林盟主之位。

　　莫蔚虚握着信纸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清风剑派祖训便是惩恶扬善，明月清风，他向来崇拜自己父亲，渴望有朝一日能和一样成为顶天立地、受人尊崇的人。

　　可这些都随着这封书信碎了。

　　莫蔚虚心里没了主意，半大的少年这时迫切希望能把自己窥见的这个秘密与人分担。

　　正巧范怀空过来催促他去睡觉，原来在莫蔚虚心里翻江倒海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

　　“怎么了蔚虚？”

　　范怀空瞧见他面色惨白，以为他是哪里不舒服，连忙追问。

　　莫蔚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拽住了范怀空垂下的袖角，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师叔，我……”

　　“嗯？”

　　看见范怀空不似作伪地关怀表情，莫蔚虚一下子失了力气，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把这封信递给了范怀空。

　　因为心情复杂，原本平整的书信被他揉搓地起了皱。

　　范怀空观他神色，猜出这封书信恐怕有端倪，借着幽幽烛火看了起来。

　　信并不长，不过寥寥数语，范怀空没一会儿就看完了，因此更明白为何方才自己见莫蔚虚他那般神色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气又恼，既气师兄去掺和这种事，又恼他既然要做，何不做得干干净净。

　　死后让人平添愁绪。

　　“师叔……”

　　儿时莫怀阳经常闭关，莫蔚虚和曹蔚宁都是范怀空一手养大的，因此小孩儿只是怯懦喊了一声，范怀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罢了，人死如灯灭，这封信咱们便烧了，全做不知吧。”

　　莫蔚虚抿紧唇，沉默地点头。

　　自那日起，范怀空敏锐地察觉到莫蔚虚愈发沉默。

　　幸亏后来蔚宁回来，一切才渐渐好转。

　　……

曹蔚宁“师叔，我有点想阿湘了。”

　　曹蔚宁看上去不好意思极了，绞着手指，低垂着脑袋，露出的耳尖泛着红。

　　莫蔚虚了然般点头。

　　年轻真好啊，范怀空感叹一声。

　　“既然想那就去啊。”

曹蔚宁“可是……不好吧？”

　　曹蔚宁犹在犹豫，毕竟师父才离开数月，自己就忘记服丧，实在不孝。

　　“孝不孝在心里的，师兄要是知道不会怪罪你的。”

　　范怀空话音刚落，莫蔚虚便轻嗤一声。

曹蔚宁　“怎么了吗？师兄？”

　　曹蔚宁懵懵懂懂看人。

　　范怀空唯恐莫蔚虚一个憋不住把事儿秃噜出来，连忙道：“没事，小蔚宁不用理他。”

　　幸亏曹蔚宁好骗得紧，说什么都行。

曹蔚宁“算了，等一年过去再说吧。”

　　曹蔚宁纠结片刻，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良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