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的不死玫瑰。”
有人说,浮城是一座孤岛城市。
他的两面性有时让人心惊,一面可以是繁花美丽的糜烂,一面也可以是穷困潦倒的灰暗。
像一座孤岛,永远活在人言之内,却也永远远离人言。
就像是一块精致包装的蛋糕甜点,外壳光鲜亮丽,内里也可以是腐烂不堪的。
不过说到底,都皆是人的一个贪字可结。
“嘿,巴黎来的小哥。”
轻佻的女声尾音细软,像钩子一般钓的人心绪烦乱。
男人在一边,穿着灰蓝色的西装,笔挺的站在那儿,目光沉静淡漠。
像块迂腐的木头,生朽一般的无趣。
池阑自觉无趣,拢了拢散落在肩膀上的卷发,别过头凑近一边坐着的女孩。
大概十八九岁年龄,眉目间还是青涩的漂亮矜贵。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缀着眼尾那点泪痣,显得更加漂亮。
是个绝俗的美人儿。
就是冷了点。
“林林,你来了也不说话。”
池阑皱着眉冲她撒了个娇,抱住女孩的手臂软软的哼笑一声。
“你这人可图清净了,倒是我,在这儿无聊的要发霉。”
祝林娴动作微顿,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远处依旧淡漠的男人,散漫的挑了挑眉。
“无聊?”
她垂下眼睫,笑的温柔,跟春水一般。
“刚才可见你撩男人撩的欢,这会子倒无聊了。”
“怎了,那家伙还搭不上你池大小姐的眼光吗?”
她说这话时没看那男人,指向性却很强烈。池阑失笑,有些无奈的想,果然,祝林林还是那个熟悉的配方。
不管去国外呆了多少年,回来身上照旧有那么一骨子的傲气骄矜。
像朵带刺的小玫瑰。
“喂,可别说了林林,就那家伙,简直浪费了他那张漂亮脸蛋儿”
池阑翻了个白眼,“好家伙,撩他半天,就只知道跟着我咬文嚼字。”
“迂腐的要命。”
池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祝林娴抬眸看向远处安静的男人,眼底倏然升起点兴味。
书生气。
她垂下眼,又笑,“那家伙叫什么?”
池阑往嘴里丢甜点,含糊的回她,“问这个干嘛啊林林。”
待到咽下去了,池阑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好像是叫……朴灿烈?”
祝林娴轻笑一声,兴趣更浓烈了点。灿烂如盛夏之热烈。
到跟他这人不太一样。
又听池阑掰扯了些许没用的八卦传闻,祝林娴才懒洋洋的起身。
她眯着眼看向远处的位子,好像已经空了。
顿了顿,她才缓缓的抽出那张早就放在自己桌前的玫金信封上。
上面赫然一排烫金色的花体英文:Chanyeol
祝林娴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晕眩。
她抿着唇看向窗外的天空上,皎洁的月色清冷卓然,笼罩着浮城,笼罩着东山区的繁华糜烂。
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似的笑容。
“池阑,他已经来了吗?”
池阑低垂着眼,有些无奈的笑,“林林……”
话音未落,一片黑色的高大阴影便笼罩在四方。
祝林娴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伸出的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声音里带着如出一辙的冷淡。
“走吧。”
“吴世勋。”
她将手放在上面,心里猛然升起一阵汹涌的烈火,烧的她心口疮痍。
“跟我走吧,祝小姐。”
吴世勋露出一个绅士温和的笑,“今夜是个浪漫的夜晚。高兴点,我的小姑娘。”
冷水忽然降落,浇淋的她遍体皆是寒意。
祝林娴露出一个笑,“当然。”
她笑起来时有个小酒窝,看起来又甜又暖。
心底一团烈火被浇灭,徒留一点微弱的火苗在挣扎着嘶吼。
窝囊,Lo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