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她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依旧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我以为她已经放下过去的一切。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告诉我说她精神出现了一些状况,时常出现幻听,经常分不清楚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当中。”林华说到这里,又换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而冷漠则认真的听着。
“你知道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她胆子很小,而且怕黑,她跟我说起另外一个世界上的事,当时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她是在说胡话,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林华停顿了下来,似乎还沉寂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你说的跟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呢?”冷漠疑问道,从对方的话中确实没有导致对方处于目前的情境当中的直接导火索,更加听不出林华对他们口中的人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以至于非要灭口不可。而对方的态度更多的是一种负罪和惋惜。
“你说得对,如果我到了下面去,想必也没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她吧?!”林华苦笑。
“什么意思?”冷漠问,对方情绪跳跃得令他有些快要跟不上了。
“我的确没有脸面下去见她,见那个孩子。”林华回答,语气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别想太多了。”冷漠好意提醒,犯人他也见得多了,虽说警匪不是一路人,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眼前的人能够在“临别”前端正态度洗心革面,却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毕竟,真正的转变不单单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从内心发出的,这一点倒令他格外欣慰。
“是我想多了吗?”林华反问自己。
“安妮,我对不起你。”林华对着眼前的空气道着歉,仿佛那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一般,这让他身边的冷漠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也并没有多想些其他的什么。
“我的确不是个好男人,不该玩弄你的感情,不该自私的让你将孩子打掉,更不该让你独自承受那么多的伤痛。”林华语气诚恳的忏悔道,就仿佛说这话就能被对方听了去,冷漠没有出声,而是任由对方自由发挥,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聆听二字。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因为哪怕‘死亡’也并不能赎回我的罪孽,更何况我已经无颜再去面对你和孩子。”林华自言自语道。这几句话着实让一旁的冷漠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依旧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没有插话。
一切就是那么的没有防备,那么的突如其来,当时那场连续报道了几日的凶杀案,也已经结案,而凶手也已经自杀身亡,令人唏嘘不已的是,当初那个已经落定为杀人犯的林华却因无罪释放,这让这件原本定义为常规事件的案情闹了个乌龙。人走茶凉,酒过三巡之后,人们口中的谈资又会被新的新闻和八卦所取代,而无人再去关心究竟能否从事件的本质上来得到些什么启发和令人深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