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警局里，冷队笑着问，他已经命人这几天不得再对其进行提审。
“挺好的，已经习惯了。”林华回应，他确实如对方所料，态度缓和下来了不少，也逐渐恢复正常。没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他对这冰冷的地方也渐渐放松了抵触心理。只是，仍有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依然像一条毒蛇，始终盘踞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不时吐出信子来提醒他。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尽管已经连续过去了几日，而冷队也嘱咐过其他人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能提审对方，但是为了案情的进展，他还是自己亲自“动手”了。
“你找我不单单是为了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吧？”林华的状态看上去确实正常了不少。
“别紧张，案子基本上已经定性了，故意杀人罪，具体我就不细说了，都是成年人，你应该明白。”冷队语气淡然的说，仿佛只是在跟对方闲聊，而不是在对一个关乎生死的问题下结论。
“我知道。”林华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因此情绪上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只是可惜了。”冷队语气有些沉重和无奈。
“可惜什么？”林华问道，语气依旧十分平稳。
“可惜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冷队回答，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什么意思？”林华发出疑问，盯着对方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探寻的意味。
“尤安妮的腹中正怀有身孕，死的时候孩子才将近三个月。”冷队说着一阵叹息，仿佛在为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的生命感到惋惜。
“不可能，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华惊愕道，对方话音刚落便脱口而出。
“你不相信？法医的鉴定结果怎么可能会出错，而且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情能够随便拿来开玩笑吗？”冷队回答道，语气中隐隐夹杂着一丝责备，他已经敏感的察觉到林华的话中所包含的信息。
“孩子呢？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尤安妮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置的？”林华望着对方的眼神中有一丝惊慌失措，询问的语气中也能体味到一丝急切。
“尸体在冷冻室里，我们打算过两天陪同尤安妮的姐姐和母亲对其进行安葬处理。”冷队满足了对方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只是语气中除了对犯错误的人充满的责备外，依旧听不出来任何其他的情绪。
“我能不能再看看她？”林华请求道，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早已失了方才那镇定自若的方寸，而这一切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可以是可以，只是要等过两天举行葬礼的时候了，另外，考虑到家属的心情以及死者能够安然往生，我建议你还是不见的好。”
“我……”林华被他说的一时语塞，加上此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复杂的心情，让他看起来似乎又加重了许多心理负担，连同他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与方才那个情绪稳定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冷先生，冷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林华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来。
“好，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身打算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经过林华身边时，他不自觉的伸出一只手来，在对方的肩头放了几秒钟，似是安慰，又像是在无声的表明着什么，随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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