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望着对面的凤哿景,“姚书臣呢?”
“我说小妹妹,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为了他跑这么远吗?”凤哿景妖娆地倚在酒店客厅的沙发上。
安舒闻言,只定定地望着她,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值得。”
“你一时兴起的玩心,兴许会毁了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和少女的梦与光。”
凤哿景身形顿了顿,只觉她莫名的天真,‘嘁’了一声,却并不驳她。
安舒不想和她纠缠,推开她就往卧室里去,“姚书臣,你在哪里?”
卧室里是个清清秀秀的男孩子躺在床上,标准的温柔学长型:白衬衫、卡其色长裤、涂鸦板鞋,因着药性他此刻十分虚弱,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染了红,一层朦朦的水汽浮起,像是清晨林间饮水的小鹿。
男孩子的神识还残留一丝理智,些许是听见了安舒同凤哿景的争吵,扯着安舒的衣袖,弱弱地说:“救我,拜托。”
一切都很完美,只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这个男孩子,并不是姚书臣。
凤哿景倚在门边,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似乎很期待安舒的回答,“怎么?不是你的心上人?”
“看也看了,可以走了吧?”
安舒愣了愣,却摇了摇头,“不论他是或不是,今天我都要带他走。”
凤哿景只觉有趣,询她为何。
她说:“因为他不愿。”
“他是与不是姚书臣,都不影响这一点。”
“若我离去,此生都会活在内疚之中,于心难安。”
“那样,我也是冷漠的从犯。”
凤哿景闻言哈哈大笑,转身坐回客厅,“罢了,你们走吧。强扭的瓜不甜,还有,你很有意思。”
“不过,来日方长,你们娱乐圈也是个大染缸,我只希望有一天再见到你,你不会被他们同化了。”
她丢下一枚意味深长的笑容,迈着高跟离去,整个空间里只余下那红裙翻飞和‘嗒嗒’的声音。
安舒算不得是良善之辈,娱乐圈中她只管好自己、管好自己爱的人,其余与她无关的,一概秉持‘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则。
虽说着实冷血,奈何世态薄凉,纵然再多良善,也都在时光的磨砺中消失殆尽……
可是出了圈子,她还是想做宋舒。
她不想,面目全非了。
药性极烈,男孩子最后的神识已经被烧得一点也不剩,他已经踢翻了被子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安舒看了男孩子一眼,皱起眉头拿着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去酒店冰箱里撬了一块冰下来,和着寒冬腊月的冷水悉数浇在了男孩头上,“清醒了么?清醒了就给你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带你回家。”
不是安舒非得要管这桩闲事,而是他真的像极了姚书臣,对于爱了十年的人来说,即使只是相像,安舒也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因为她不知道姚书臣会不会遇见这样的事,会不会有人救他,会不会有人照顾他……
这个看似精明的傻姑娘,亦看似冷血的善良女孩,虽说宁愿姚书臣一辈子也不要遇见这样的情况,但她还是希冀着如果万分不幸有,能一报还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