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太阳依旧很毒辣,白玉兰抬起她那“纤纤玉手”遮阳。
白家真不是一般的大,风景也不是一般的好,但不是亭台楼阁就是假山蜿水,重重叠叠,曲曲折折,光外围便如此,真的是――
“你到底想怎样!”一声清冷而刻意压低的女声传来,正是刚刚被议论的当事人白玉落。
“我就是觉得你挺有潜力的,我们合作吧。”陌生的……干净低沉的男音!
男的!!
还是陌生的!!
“我不需要,你快滚!”声音里明显带着不只一点的愤怒。
“我觉得……”
“你再不滚我就打到你滚。”
“可你打不过我……”
……
听力好的白玉兰觉得自己似乎又听到些不该听的,她抬手轻敲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为何如此天赋异禀?
声音来自拐角长巷里,而她回去的路直走便可。
她不想惹事,但又不确定对方要聊到什么时候。她想早点回去,刚干完活的她现在可不是一般的累。
她敛住气息,猫着腰,踮起脚,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打算悄咪咪的过去。
一步两步……
吵闹声还在,可白玉兰一心只想着走过去,啥也没听清,眼看着就到墙后了――
“站住!哪来的过街窜鼠!”恶劣的呵斥声从那个陌生的男人嘴里发出。
白玉兰第一反应就是跑,但她的身体却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威压,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大侠我错了,我就是个路过的无名人士,我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到……”白玉兰“深情地”诉说着,她说的都是真的啊!
白玉兰欲哭无泪,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啥事都让她碰见,她就安安心心的当个米虫不行吗。
“别动她,让她走。”正当白玉兰觉得她快要被灭口时,一声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
“放了她?凭什么,就为了她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男人声音里是明显的不爽。
“闭嘴!我的人不用你来评头论足。”白玉落的声音明显更不爽。
白玉兰只觉得更难受了,像是四面的空气在毫不留情的互压着她。她忍不住哼唧唧的乱叫起来,却又要强迫自己不敢叫大声,怕扰了对方,一个不爽直接把自己给灭了。
“你放了她,我和你合作。”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回复。
罢了,就当还白玉兰之前帮过她的人情吧。
男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语气里夹着些不知名的情绪道:“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秒白玉兰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身体的禁锢也没有了。
白玉兰瘫在地上靠着墙,一身冷汗,大口喘气。与死亡并肩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她缓了口气,感受到白玉落向她走近,激动的抬起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呼――谢谢你啊,玉落。”
“……不用。”
白玉落一袭白衣,面容昳丽又冷清。如墨长发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又飒又美。
“我救了你,你也得帮我个忙两清。”
“嗯!你说。”白玉兰此时眼冒红心。
“你将白潇水挑战我的事情宣扬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好……嗯?可是,为什么呢,这不是给她涨气势吗?”
“站的越高,才能摔的越惨。”白玉落满脸傲气和不屑的反应真是――帅炸了!
“得令!”
“玉兰小姐,你又来霍霍厨房的面粉了……”清姨不停手上的活儿,看着眼前卖力的娇小姐,无奈极了。
“哪里哪里,我这是来帮你们减轻负担的嘛。”白玉兰边说这边将“邪恶”的手伸向面团。
她学了一上午好歹也能捏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送到小姐夫人那里还是不够格,只能分给下人们吃。
清姨真是,不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想着厨房不缺这点面料,也不浪费,就由着她了。
“哎清姨,你听说了吗,白玉落被白潇水挑战了,要在族比上一试高下呢。”
白玉兰故作“秘密的搬运工”,夸张的“小声”说着,她相信厨房里不少“长舌妇”是能够听到的。
“玉落小姐……那个总是低着头的,怯怯懦懦的,死了姨娘的孩子?唉,潇水小姐也真是的,人家都那么可怜了,还不肯放过吗?人心喽,大宅里喽……”
清姨惋惜的话仿佛已经能预见白玉落输掉的样子了。
白玉兰其实很想说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白玉落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但到了嘴边,却成了“就是,比我还过分”。
这怕是其二缘由罢?赢得众人的同情。
人多少都会偏向弱者,这样白潇水无论是赢了还是输了,舆论都不会太好。
白玉落又去了洗衣局,内务房等白家她大部分能去的人多耳杂的地方,将消息“无意间”放出去。
她现在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白玉落阵营里的人了。
白玉落真的变了很多,但愿她不要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