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夏夜的风吹得人凉酥酥的,挺舒服。
宋拾染摸摸书包的隔层,里面又多了四百块钱。
她紧紧地抱着书包,一路开心地小跑,脚步轻快。
夏桉总问她,为什么她每天都那么开心?明明活得那么艰难。
可人活在这世上,谁不艰难呢?她只是比同龄人,早一点挑上养家糊口的担子而已。
至于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开心?
那是因为没有理由不开心啊。
人活着,开心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开心乐观地面对困难,还是愁眉苦脸地面对困难?她当然是选择前者。
宋拾染家离她唱歌的地方不远,在烟雨路上的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很黑,没有灯。太晚回家的话,宋染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耳朵会不自觉地竖起来。
好在她家就在巷子中间,跑几步就到了。
宋拾染摸出钥匙,推门的时候,房间灯还亮着。
宋拾柒“爸,你还没睡呢?”
狭窄的旧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腰部以下空荡荡的,没有腿。
宋拾柒“爸,你洗了吗?我打水给您洗脸吧。”
宋全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做电影院做兼职了?”
宋拾柒“是呀,午夜场很多人,老板忙不过来。”
宋拾染不敢跟爸爸说自己在酒吧唱歌的事情,本来没什么,但是怕他担心,所以就一直骗他,自己是在电影院帮人卖爆米花。
宋全民“你以后放学就直接回家吧,别大晚上的去干兼职了,你一姑娘家在外面走也不安全啊。”
宋全民“你这大晚上的不回家,爸爸担心啊。”
宋拾柒“爸,你别担心我,你忘了,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啊,我会保护自己的。”
宋全民“话是这么说,可……”
宋拾柒“爸爸,你别说了。很晚了,睡觉吧,我给您打水洗脸。”
宋拾染打断他,跟着就从地上站起来,将书包扔到沙发上,跑进卫生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