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卷.

马嘉祺的话如雷炸响，惊得丁程鑫久久缓不过神来。

许久，风徐徐从耳边掠过。丁程鑫才有些颤抖地询问马嘉祺。

丁程鑫“所以……是我害得姐姐被恶鬼纠缠，差点没了性命？”

丁程鑫“是我让姐姐接连几日精神不佳，阳气亏损？”

丁程鑫嘴唇发白，微微颤抖，眼里一片晶莹。他酸涩地苦笑，拉住身前权祁的手。

权祁还陷在无措和茫然里，却忽然对上丁程鑫满眼泪光，充满绝望。

丁程鑫“姐姐，对不起……”

一滴饱满的眼泪从丁程鑫眼角滑落，滴在权祁的手背，仿佛一个雨季那般沉重。

丁程鑫觉得自己好愚蠢，那么喜欢一个人那么想要保护一个人，到头来伤害她的却是自己。

丁程鑫“姐姐，能不能不要忘了程程。”

权祁“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丁程鑫的话让权祁整颗心都跟着吊起来，她回握住丁程鑫的手，抓得更紧了。

权祁几乎要哭出来。

她很喜欢小狐狸，小狐狸似乎已经成为她生活里的一部分。她适应了做饭时多做一份给小狐狸，适应了写作业时趴在肩头的一小团，适应了晚上怀里暖乎乎的小白狐。

权祁“跟姐姐回家好不好？我们再也不来了……”

一旦有了朋友，就不能适应孤独。

权祁害怕丁程鑫消失，害怕丁程鑫远去。

害怕过去的日子如同过眼云烟，害怕和丁程鑫的过往不过是人生长途中最短暂的一次花期。

丁程鑫“姐姐，程程好难过。”

丁程鑫“程程两次遇见姐姐，都没有好好地保护姐姐。”

丁程鑫垂眸，眼里的失落和悲伤再也没办法掩饰。

权祁“程程，不说这些，我们回家……”

权祁眼里也闪着泪光，她已然听出丁程鑫的决定，却还想带丁程鑫一同离开。

权祁“总会有办法的，程程……”

丁程鑫深深地看了权祁一眼，便抽出自己的手，转身走向公馆门外，一片白茫茫的领域。

丁程鑫“我愿用今生全部妖力做赔偿，愿来世受尽磨难不得善终，来偿还被我所害的亡灵。”

丁程鑫“愿所有亡魂得以慰藉，早生极乐遁入轮回，不受苦难。”

丁程鑫的声音虚无而缥缈，仿佛从百米外传来遥遥的低吟。

权祁一怔，便要奔向丁程鑫，却被马嘉祺拦住。

马嘉祺“小权，现在不能出去！”

权祁“可他是程程！”

权祁毫无办法，马嘉祺的力气太大，禁锢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丁程鑫的身体一点点虚化，消失在她无法触及的纯白里。

仿佛被抽取了全部力气一般，她失神地望着眼前空空的地方。

——“抱抱程程.”

——“但是我喜欢姐姐叫我程程.”

——“姐姐，程程好想你啊.”

——“姐姐……”

权祁“程程……我不能丢掉程程……”

她几乎要哭倒在马嘉祺怀里，泣不成声地抓着马嘉祺的衬衫。

权祁“求你，求求你让程程回来……”

马嘉祺“……小权，你累了。”

马嘉祺轻轻在权祁眉心一点，权祁便意识朦胧，坠入一片黑暗里去。

意识彻底消散前，她好像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趴在好远的地方。

小狐狸看见她，起身朝她抬了抬爪子，然后便转身消失在视线。

她还没来得及追上去，拂面清风便捎来一句轻飘飘的含着笑意的话。

丁程鑫“姐姐，你要带程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