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瑶Elain何安!你长能耐了!我就出去这么两个小时,好家伙,电脑都支起来!你还要不要命了!
林之瑶把保温盒重重的放在柜子上,气的眼冒金星。
何安做了一个嘘声的收拾,接起了一个电话,一边讲话一边给林之瑶赔笑。
尚九熙在门外看着,眉头早就纠结起来,何安穿着病号服,未施粉黛,面露憔悴,却依然风姿不减给人以干练的美感,两手在键盘上上下跳跃,头和肩膀夹着手机,用流利的法语讲着他听不懂的话,这么优秀的姑娘,他又怎么配得上呢。他想进去,却又不知道见到她以后要怎么开口。
这时,一位护士正好路过,尚九熙拉住她:
尚九熙Bonjour, excusez - moi, je suis l 'amie de la patiente, je voudrais lui demander comment elle va.(您好,打扰一下,我是这位病人的朋友,我想问一下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尚九熙得到了何安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着就好的答案后舒了一口气,又听到病房里传出来林之瑶的河东狮吼,这个法国姑娘,操着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国上海话骂人听着还别有一番风味。
林之瑶Elain你说,你这电脑哪里来的!
何安我让我同事送过来的,我电脑正好在公司。
林之瑶Elain安安,就这么着急吗,你今天不好好休息,病情加重怎么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何安哎呦我亲爱的瑶瑶姐,您让我清净一会儿,我们这刚谈成合作设计稿,还得再改好多版呢,下个星期就动工去选材了,我是真的不能闲下来呀。
林之瑶刚想说什么又被何安打断,
何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这个稿子我改完就休息,再给我半个小时,好吗?
林之瑶也没有脾气了,她太了解何安的性格了,要不是有这么股子倔劲,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身体折腾的不堪一击呢,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了,只能自己替她多操点心了。
林之瑶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只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床上摆弄着何安的头发。
林之瑶Elain小恩,你爸爸和尚叔叔呢?
何安听到一惊:
何安尚老师来了?
林之瑶Elain对啊,跟我们一起过来的,怎么不见他,我老公也不见了。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抱着一个蛋糕进来了:
小护士Ce gâteau est à la porte. Il doit être à vous.(这个蛋糕在门口放着,应该是你们的东西吧。)
林之瑶接过来:
林之瑶Elain这不是尚老师带过来的蛋糕吗?还有一个呢?
小恩,一边给何安编着麻花辫,一边说道:
钟恩小朋友还有一个是给小恩的,小恩路上已经吃掉了。
何安他人呢?
何安有些焦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现了出来。
林之瑶看着手机:
林之瑶Elain我老公说他送尚老师去机场了,尚老师订了今晚的机票,要回国了。
另一边,在去往机场的道路上,钟睿看着尚九熙一直痴痴的望着窗外,不禁发问:
钟睿干嘛这么急着走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尚九熙回过神来:
尚九熙嗐,也没有,就是我工作要考核了,回国准备一下。
钟睿真的吗?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啊,我看你又是改签机票,又是联系朋友去机场接你,怎么看也像是临时决定的。
尚九熙钟先生,您就别打趣我了,我相信您已经看出来了。
钟睿笑了笑,这是与尚九熙第二次见面,却也不觉得陌生,可能是在异国他乡为中国人独有的默契,第一次机场见到的时候,钟睿就感受出来尚九熙对于何安的用心。
钟睿何安很优秀,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我岳父名下的一套公寓里租住着,听我媳妇儿说,来巴黎的第二年,何安就在两项国际设计大赛上得了奖,被建筑业内称为天才,天赋异禀,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努力,确实只能给人很大的压力。
尚九熙看着钟睿,原来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被人一眼就看透了。
钟睿你不要惊讶,我是资深的HR,看人看事一向有我自己的方法,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有压力,何安应该很快就会回国了,少则半年,多则也不会超过一年,到时候就看你表现咯。
钟睿哦,对了,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要强大自己,不仅仅是事业上的强大,还有身体上的。
尚九熙一听这话懵了,什么叫。。。身体上的。。。强大。
钟睿何安练过跆拳道和巴西柔术,我媳妇儿是练散打的,你要真的和她在一起,确定扛得住吗?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笑了,钟睿又补充道:
钟睿不过以我的经验,挨打的时候保护好脸就可以,毕竟,咱都是要靠脸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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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何安的电脑被没收了,无聊的她刷着手机,林之瑶在病房里急得吱吱的。
林之瑶Elain我说何大小姐,人都走了,不就不着急呀。
何安他既然决定要走,我干嘛要留他,再说了,他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他搭档就要亲自来抓人了。
林之瑶Elain我说你这丫头这是真傻还是真傻还是真傻呀!人家到底哪里不好,你干嘛这个态度。
何安瑶瑶姐,你和他才认识几天呀,他好不好我比你清楚。
林之瑶Elain那你倒是说说,人家小尚哪里不好了,你看不上人家。
何安哎呦呦,我哪里有看不上人家,瑶瑶,我和他不合适,至少现在不合适。
林之瑶Elain不合适,那你和谁合适,那个姓郝的畜牲吗?
听到林之瑶又提到那个人,何安有些激动:
何安好端端的你提他干什么!
看何安情绪有些不稳定,林之瑶也没有再往下说,顿时病房里陷入一片沉寂,小恩摆弄何安头发的小手都停下了。
过了好久,何安缓缓说道:
何安瑶瑶姐,感情之于我,太奢侈了,我不敢多求,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林之瑶想说话,何安摆摆手打断她:
何安反正他现在也走了,有什么等我回国再说吧,我累了,想睡觉了。
林之瑶无奈的摇摇头:
林之瑶Elain安安,我只是怕你,不给自己机会,错过了真心,也错过了有缘人。
何安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想自己真是傻,谈什么是真心,一次错付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