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报复韩远径,她故意去门口的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晚饭也没吃,吞下标准剂量的一倍半,直接上床。
安眠药真的发挥了作用,她睡着了,一宿大脑像是死的,什么也没有梦到。第二天早上,当她醒来时才意识到,由于手机丢了,没定闹钟,现在早已经过了上班的点。
她把手指插在头发里对着天花板,“哇——哇”大叫了两声,终于还是决定,先出去买手机。
在接到服务小姐递过来的手机那一刻,李乐桐忽然改变了主意,“小姐,麻烦您再给我张卡。”
断,就要断得干净!连电话都彻底地改。
凭着与陈思会多年的交情,李乐桐在装上卡之后的第一个时间,准确地按了那个号码,“喂?”当电话那头出现陈思会的声音时,李乐桐的泪忽然一下涌了出来。
“喂?”陈思会的声音里已经出现了迟疑,再不说话,估计就要挂了。
“思会,我是乐桐。”李乐桐一边说着,一边反过手背擦泪。
“乐桐?!”陈思怡大吃一惊,“你换电话了?”
李乐桐不知怎么说好,便直接说了句:“韩远径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来,两个人同时沉默了。好半天,陈思会小心翼翼地问:“你已经见过他了?”
“嗯。”
“他说什么了?”
“...没。”
陈思会也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劝她这位老友。她不知该不该问她,要不要复合。
“他没解释?”
“解释什么?难道我还要听他什么解释?”
“或许——他当年并不是真的想离开你?”话一出口,陈思会自己都觉得苍白。
李乐桐有气无力地冷哼了一下,“别说了,没那可能。”她想到韩远径说的那句“徐葳是我曾经法律上的妻子”,心里就充满了绝望。
其实,这些年来,她也常想,是不是韩远径真的有什么难处?只是失踪了,而并不是娶了徐葳。
而当韩远径真真切切地跟自己说了这句话过后,李乐桐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崩溃了。
陈思会叹了口气,“晚上来吃饭吧。”
“不。”李乐桐用手背蹭了下眼泪,“不了,有位朋友还躺在医院,我等一下去看看他。”
“朋友?”
“同事介绍的相亲对象。”
陈思会沉默了下,然后叹气,“你呀,就是操心的命。”
走到医院门口,李乐桐还担心韩远径会出来,她探头探脑地看了很久,没有看见那个人影儿,才推门进来。
程植正在望着窗外的阳光,在看见李乐桐进来时,显然有些失神,似乎忘了她是谁。再一眨眼,人已经笑起来了,“盟友,你来了。”
李乐桐哼一声,把粥放在床头,程植就皱眉,“我说,又是喝粥,天天喝,腻了。”
“有就不错了,你别挑了。”
程植叹了口气,“盟友,你不讲人道。”
李乐桐又让他逗笑了,“今天好点儿没有?”
程植挠挠头,“说真话还是假话?”
“随你便。”
“真话么...,不大好受,假话么...,也不大好受。”
李乐桐低头,专注地看了会儿自己的手指,然后抬起头来,“嗯,听明白了,还有什么话说吗?”
程植拿起枕头,蹭了下鼻子,“李乐桐,你真的就不爱那个人了?”
李乐桐抬头,“我为什么还要爱他?”
程植默不作声坐了会儿,忽然张开手,伸到李乐桐面前。李乐桐往后一仰,“干吗?”
程植哈哈大笑,“没事,既然你这样坚定,那我等着看你和韩师兄的戏了。”
李乐桐要皱眉,程植已经钻到被子里,头也落到枕头上,“李乐桐,知足吧,你要犯贱还有机会,不像我,只能彻彻底底地犯贱着,孤家寡人地去犯贱。”
然后拉上被子,表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