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植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他睡的倒很香,可怜李乐桐,睡也无处睡,韩远径倒是送来了早饭,但她厌恶是他送的,不肯吃。又困又饿,幸好,程植醒了。
他居然还笑的出来,“李乐桐,你还在这儿啊?”
李乐桐带了点狠劲儿,“等着给你收尸。”
程植又笑了,“李乐桐,你真够意思。”
“行了吧你,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去那里?要是赶紧说,送去戒毒还来得及。”
程植一愣,继续笑,说的轻描淡写,“原来你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李乐桐气呼呼的不说话。
程植说:“我仿佛有个印象,你的那个什么师兄好像出现过?”
李乐桐恨恨的表情,“程植,是不是胃不捣乱,你就能笑的出来?”
程植收了笑容,半天才幽幽地说:“不笑,还能怎么样?我还能哭?”
过了一会儿,程植说:“你先回去吧,昨晚折腾了一夜,上午也没睡,明天周一,还要去上班呢。”
“那你呢?”
“我?没事儿,那不有护工吗?还是师兄请的,我当然要享受一下。”
程植还真是狡猾。李乐桐摇头,“你早听到了?”
“就你们吵那么大声,我要是听不到,我才是猪。李乐桐,你也傻,你也不能伺候我,吵一吵,壮壮我军的威风就得了,有人出钱,我们干吗不享受?”
李乐桐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行,那我走了。”
打车回到家,把米洗好放到电压锅里,定上时,自己倒在床上。
睡不着,真的睡不着。很困,脑子昏沉沉的,但就是睡不着。过去的、现在的韩远径在她的脑子里重重叠叠,原来的六年,现在的三年,加起来的九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认清楚这个人。
左脸依然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上午去洗手间照了照,似乎有些肿。
似乎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警报声,粥在催她起身。
当她拎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时,程植挺意外,“怎么回来了?”
“慰问为爱情负伤的我军队员。”李乐桐说的毫无笑意。
程植说了声“靠”之后,然后说:“李乐桐,你还真是贤惠。”
“人道主义,人人要有。”
程植喝了粥,忽然说:“作为队友,我要向你报告敌情,你师兄那会儿来找我了。”
李乐桐的手停了一下,“嗯?”
“他威胁我以后不准带你去那种地方。”
“那你怎么说的?”
“靠,我能怎么说?”程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说:‘我老婆她爱跟我上刀山下油锅,那是她自己的事儿,你要是看着不快,你抢过去好了。’把他气的够呛。”
李乐桐噗嗤笑了。她想象的出,韩远径的确能气得够呛。
程植自己也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对不起啊,昨天不应该,我就是寻思着自己要爽一把,忘了你去不合适。”
李乐桐冷哼,“你别放这马后炮,有什么用?我要是出事,早出了。”
程植嘿嘿地喝着粥。
李乐桐问:“看你也像个好人,跑那去干什么?”
程植满脸无辜,“你说凌晨的时候睡不着,又想出去喝酒,不去那种地方还能去哪里?”
李乐桐心知他是为了什么,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说,“你这生活也够混乱的,没有三两三还真是不敢进你的身。”
程植继续干笑,“其实那地方,你要是不想,也没人强迫你。”
“没人暗中给你下毒?”
程植“吸溜”一大口,把粥喝完,把勺子”当”的扔进去,“小说看多了吧?那种东西贵的很,要吃多少才能上瘾。要货的又那么多,谁舍得那成本?”
他把碗递给李乐桐,自己倒下去,“不过我是挺对不起你的,万一出个什么事儿,你这女流之辈,不吃亏死了?”
“嗯,”李乐桐从善如流,“女流之辈认为你说的很正确,而且必要的时候男流之辈还要等着女流之辈来拯救。”
程植又“靠”了一声,“李乐桐,你这嘴比我还毒舌啊。”
李乐桐又“噗嗤”笑了,收拾了保温桶,“你呀,歇着吧,别贫来贫去的了。”
陈植望着天花板,用下牙床试着咬了一会儿上嘴唇,忽然换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他挺关心你的,他真的结婚了吗?”
李乐桐的笑容倏地不见,她低下头,急匆匆的嗯了声。
程植叹了口气,“那哥们儿也傻,现在来劲了,当初干嘛要和别人结婚啊?哎,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夜色照进了屋里,仿佛是要牵着人们走回过去。李乐桐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那时候,又甜又涩的那时候。